是夜,從浴室裡洗漱出來的青年懶洋洋趴在床上,他瞥了一眼半開的窗戶,确認兩隻偷跑去變異植物林的小寵物沒回來,便無聊地點開通訊。
在宿舍群裡跟小夥伴插科打诨聊了一會,又點開莫安安的聊天框,提醒對方記得去體檢,最後看着名字暗淡的聊天框,開始歎氣。
怎麼還不上線,難道對方這個月已經休過假了嗎?
也不應該呀,祁斯理已經休過假的話,應該比他先一步看到政務中心的郵件,知道自己是個結婚人士吧?那怎麼不跟他星聊發消息?
郁悶的青年絮絮叨叨地戳着聊天框,一不小心點聊天框的開頭像,點到了對方的星訊号。
作為身份證明一樣的東西,各聊天平台能有不同的賬号,但是認證的星訊号隻有一個,所以一點進去,直接開始連接對方的光腦。
剛才還無所事事的青年吓得坐了起來,連忙點擊取消,卻在下一秒,在軍團裡隻能用駐星星網發消息,無法與外界通話的兩個星訊号,居然接通了。
莊滿:“?!!!”
“小朋友?”低沉的聲音帶着些許微喘,一如既往地抓耳,“怎麼晚上打通訊給我?”
“不是,你喘什麼呢?”莊滿語氣微沉,總感覺自己頭上有點重,“能開視訊嗎?”
祁斯理笑了一聲,下一秒通訊切換成了視訊。
穿着黑色作訓服的男人倒挂在單杠上,正做着卷腹訓練,緊繃的大腿,輪廓分明的腹肌,微濕的頭發和帶笑的雙眼,瞬間讓莊滿視線亂飄。
“這麼晚你還不睡?”他眼尖注意到男人上卷的時候,光腦拍到單杠上的計數器,已經做了兩百多個了。
這腰腹力量,但凡祁斯理不痿,他們的夫夫生活的質量應該很高吧?
祁斯理動作不停,眼睛卻看着投屏裡的青年,笑道:“剛剛處理完事情,來訓練室鍛煉一下,一會累了好休息,”
青年應該剛剛洗完澡,穿着一身寬松舒适的睡衣呆呆坐在床上,濕潤的發梢軟軟搭在額際,眼神遊移,時不時又定格在……他的腹肌上?
察覺到這一點,祁斯理忍不住笑了:“回神了小朋友,大晚上的想什麼呢。”
莊滿撇了撇嘴,意識到了什麼,立刻小聲哔哔:“想我那個領了證又不回消息,大晚上甯願跑去訓練室做運動也不跟我做運動的老公呗。”
“咳、咳咳!”
祁斯理呼吸一亂,緊繃的肌肉一松,瞬間岔氣。
他索性翻身下來,曲起一條腿坐在軟墊上,一邊把濕漉漉的頭發往後捋,一邊無可奈何道:“我在軍團。”
“我也在啊!”莊滿理直氣壯道,“你猜猜為什麼我們的星訊号能接通?”
祁斯理:“?”
意識到什麼,他低低罵了一聲,瞬間站了起來:“你進的是第九軍團?”
“嗯哼。”
“你在哪個部門?”祁斯理快步走出訓練室,看到暗沉的夜色,改口道,“你在哪個宿舍區?”
莊滿笑嘻嘻道:“你是不是想來我宿舍幹壞事?我才不告訴你!”
“之前你都不告訴我你在哪個軍團,後面我在星聊上發消息你也不看,現在想來找我?哼!”
“政務中心的郵件發那麼久了,你居然一點都不關心,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
祁斯理張了張嘴,也知道自己理虧,索性靠在訓練室門外,耐心哄自家小朋友:“你知道各大軍團不能主動對别人說自己服役軍團的規定吧?”
看到青年點頭,他又道:“你應該也知道這段時間,第九軍接連打了兩場反入侵戰役吧?”
莊滿又點了點頭。
“所以我身為第九軍團的一員,忙得沒空上星聊,很正常對不對?”祁斯理笑道,“你應該直接給我的星訊号發短訊,這樣我才能收到,不是嗎?”
在信息防洩漏軟件的監控下,使用軍團駐星的獨立星網時,隻能浏覽星際星網,無法進入其他網站,能上星聊與他人聊天,但是時刻得警惕觸發洩密警告。
甚至在軍團期間,在光腦的通用系統被鎖定,隻能使用軍務系統的情況下,甚至無法直接與外界通訊或者視訊。
雖然祁斯理的軍職不受影響,但是莊滿是個新入伍,還沒轉正的後備軍,這些規矩對他的限制很大,祁斯理也不希望給自家小朋友帶來麻煩。
莊滿抿了抿唇,發現好像确實是這樣,他習慣用星聊了,忘記還能直接給對方星訊号發短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