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江寒不喜歡與人親近,所以從不敢奢求太多。
可這一刻他無比希望時間能再慢一點,哪怕一點也是好的。
“好了。”
阚焱愣愣回神:“……多謝。”
觸及阚焱微紅的耳尖,江寒有些好奇的偏頭想要再确認一番,豈料阚焱逃也似的快步走進屋子。
江寒摩挲着指尖,這麼……純情?
屋子裡有很多生活用品,以前應該是住過人的。
等臉上的熱度降下來,阚焱見江寒在床旁邊桌子上搗鼓着什麼,問道:“找什麼?”
江寒轉身,手上端着一碗黑糊糊的東西,而且還在冒着泡,阚焱離得老遠都能聞到一股皮蛋加臭襪子的味道。
當看到江寒戴上手套,他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這是幹嘛的!”
“塗臉上,可以用來僞裝,像面膜一樣在臉上敷個半小時就可以了。”
剛走過來的封陽直接炸了,他捏着鼻子:“這玩意兒能塗臉上!”
趁兩人呆愣着沒動,江寒手疾眼快的挖了兩坨糊在他們臉上。
“真的好臭!”封陽被熏的揮舞着雙手滿屋子打轉,但就是不敢把臉上的東西弄下來。
“江同學,你要謀财害命嗎?”這玩意兒離遠了聞都臭,更别提是糊臉上了,阚焱差點沒吐出來,想弄下來卻還是忍住了。
“你們身上太幹淨了,臭一點更安全。對了,最好換身衣服,床下面的箱子裡有,自己找合适的。”
封陽看着江寒不知從哪裡拿出來的虛拟面具,道:“為什麼不能用虛拟面具啊!?”
江寒戴面具,一下子從漂亮少年變成了個狗都嫌的猥瑣大叔,眉眼頹敗,眼窩凹陷一副縱欲過度的樣子。
還不待他回答,阚焱聲音悠悠飄來:“因為隻有一個。”
江寒實誠道:“而恰好我沒有那麼慷慨。”
封陽:“……”這猥瑣大叔音一下子他還真沒辦法适應過來。
“受不了現在就可以走。”
封陽不用考試,藍執行任務的時候他也不需要跟着,有束縛環在,他随時都能知道對方的狀況。
“誰說我要走了。”他哭喪着臉,卻沒有要放棄的意思。
江寒戴着手套的手又挖了一坨,問阚焱:“我給你抹勻稱點。”
阚焱苦着臉,好在江寒終于有點良心,幫他找了兩個鼻塞。
封陽視死如歸般塗抹完,指着旁邊幹幹淨淨的藍,幽怨道:“為什麼他不用塗!”
阚焱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因為人家有實力,不怕挨打。你有嗎?”
“你有個屁。”
封陽:“……”留點面子。
“江同學,這衣服怎麼穿。”阚焱看着破破爛爛的跟蜂巢一樣的幾塊布,擰巴着眉頭,無從下手。
這穿上身應該會很性.感。
“這是頭,這是手,穿過去就好。”
阚焱琢磨着江寒指的幾個洞,覺得指不指好像都無所謂。
他看了看周圍,難得糾結,“這裡……”還真是一覽無餘呢。
江寒把門和窗都關上,頭也不回的說:“就這麼換。”
封陽這下倒是麻溜,阚焱還沒開始他就已經換好了。
穿這麼快?顯得他好造作。
阚焱沒辦法,把好幾件衣服套在一起,勉強遮上點那寬肩窄腰的身材,但即便如此,還是可以看到衣服下若隐若現的腹肌和鼓囊囊的胸肌。他皮膚比那種風吹日曬的麥色白些許,灰撲撲的衣服倒襯出點自然的野性美。
阚焱剛轉身,就看到一排眼睛直悠悠的看着他。
“……”窗戶什麼時候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