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此，江寒放下了手中的活，臉上并沒有開心的情緒，眉頭緊皺。

“帝國邊境已經出現了大量變異人，不過以目前來看，一切都在博萊恩控制範圍内。”

“……不久前，藍給我發了消息。”

獵沿預感到了什麼，問：“他說了什麼？”

“聯邦那邊的人将要跟博萊恩達成合作，不久後不僅僅是帝國，聯邦也将開展這項實驗。”江寒搖搖頭，苦笑道：“其實我知道，你認同博萊恩的某些想法和作為。”

“我……”獵沿嘴唇動了動，想要說什麼，但到最後都沒有說出口。

在江寒的注視下，他無法說出違心的話。

從前是，現在也是。

明明他們第一次見面時，是他占據上風。

……

“喂！叫你呢！”十一二歲的少年嘴裡叼着根草，身後跟着一群跟他差不多年紀的孩子。

獵沿蠻橫無理?的推了少年一下，道：“叫你呢！不說話？難道是個啞巴？”

“我不是啞巴。”少年抱着個廢銅爛鐵，認認真真的回答他。

“不是啞巴，那你剛剛怎麼不搭理我？”

“我不叫‘喂’。”

獵沿輕哼一聲，指着地面：“這裡，我是老大。我想叫你什麼，你都得給我答應。聽到沒有，小——啞——巴。”

他一字一頓大聲的叫着，羞辱意味十足。

少年白淨的臉因為氣惱紅彤彤的，他瞪了獵沿一眼，抱着鐵疙瘩就要離開。

豈料獵沿身後的人擋住了他的去路，“我們老大讓你走了嗎？”

“沒見過你這麼不懂規矩的，給我打！”

“你們！唔……”

不知是誰先出的手，一拳砸在少年臉上，然後更多的人加入其中。

獵沿居高臨下的看着滿身泥垢鼻青臉腫的少年，威脅道：“下一次見到我，再這麼不守規矩就再湊你一頓。”

他帶着一衆人潇灑離開，自然沒看到少年眼中的不屈。

之後的一段時間裡，獵沿時常碰到少年。

這個突然出現在基地的人就像個站在武力壓制外的意外，時刻膈應着他。

所以在再一次将少年湊的鼻青臉腫的時候，獵沿忍不住好奇的問：“為什麼一直躲着我？”

“我打不過你們，還不能躲嗎？”

獵沿巡視一周，道：“你可以服了軟，就像跟他們一樣。”

少年摸摸嘴角的血，不屑道：“誰稀罕。”

他确實不稀罕，因為不久後他就帶着自己拼裝好的機器人，将曾經欺負過他的人都狠狠揍了一遍。

這其中，也包括了獵沿。

……

“聯邦會議就要開始了，隻要你想，我就會陪着你。”

江寒身影藏在陰影中，獵沿看不清他在想什麼：“這次又是以什麼身份？”

“聯邦議長周恒。”

江寒聽說過這個人，他是聯邦議長中權威最大的一個，是達納洲的洲長，曾推舉過很多利民的政策，深受人們愛戴。

“他死了？”

“博萊恩派了很多人，他死在了罪惡之墟。”

“……”江寒心中五味雜陳，這樣一個人，不該死在那裡。他摩挲着獵沿遞過來的虛拟面具，第一次這麼問他：“你說面具戴久了，會不會忘記自己本來的摸樣？”

“我不知道。”他回答的很快，卻并不是在敷衍。

因為他們時常在扮演不同的人，所以永遠都無法解出這個問題的答案。

臨走前，獵沿也問了江寒一個問題。

“如果當初你沒有成功組裝好藍，你會怎麼樣？”

江寒沒想到他突然問這個這個問題，但還是認認真真的想了想，然後回答道：“不會怎麼樣，隻是不會再有機會站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