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眠,澤沐然就在樹上盯着窗内的人苦不堪言,輾轉反側。
他本的就不需要怎麼睡,于是隐了身形,進了屋,坐在一邊看着自己那張臉疼的咬牙切齒,直冒冷汗。
有時覺得有趣,有時又覺得無聊,仔細想想,又實在記不起當年是否也爛成現在這樣,剜了腐肉疼的輾轉難眠。
到了後半夜墨軒淩霜才實在熬不過疲憊,堪堪入睡,不到一個時辰,她就掙紮了起來,看上去是被噩夢魇住了。
澤沐然倒是不慌,什麼夢魇也沒她狠厲,估計這會正在夢裡大殺四方,暢快得很。
他上前抓住那比自己小了不少的手,十指相扣,玩了一會,覺得無趣,見她睡相又平穩下來,壞心思的戳了戳她的傷腿,在聽到一聲令人滿意的痛哼聲後,便又走了。
他去了子舒家,看看那破宴什麼時候結束。
找了許久才他才找到墨軒逍遙,正跟幾個家主寒暄。
墨軒悠然卻顯得不那麼開心,一臉擔憂,她扯了扯墨軒逍遙,小聲問:
“爹爹,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墨軒逍遙顯得有點不耐煩:
“你這都第幾次問了,你不是都叮囑過了?師兄師姐會照顧好淩霜的,再過兩天,等你衣容叔把咱們藥田的損失結了我們就回去。”
澤沐然想了想,那所謂的師兄師姐确實将人照顧的挺好,三天去了一次,進了院又走了。
既然來都來了,澤沐然也逛逛,子舒衣容家他沒那麼熟,也就對他們家藥山還算熟。
見子舒衣容得了空,澤沐然就跟了上去,待四下無人突然顯了身形,吓得子舒衣容差點沒跳起來拔劍砍他。
待他看清來人,一襲紅衣,頭帶幂籬,和上次的顔色不同,隻是他已見過此人真容一次,認得那雙金燦燦的眼睛,舒了一口道:
“是你啊。”
澤沐然想了想,來了一句:
“我來打劫!”
子舒衣容笑了笑,知道這人又在開玩笑,便也順着他的話,道:
“好好好,高人,這次想打劫什麼呀?要不要我帶你去子舒家寶庫看看,您都一通卷了去?”
澤沐然不開心,想了想道:
“那就去看看,救了你們老祖,總不能空着手走。”
子舒衣容倒是沒想到這人如此厚顔無恥,不過他救了老祖一命,根治了那毒,自然要好好招待,便帶去看看也無妨,總不能真的一件不剩都給卷走。
子舒衣容派人通知老祖,就說那紅衣高人又回來了,想要去他們家寶庫挑點東西,現在已經帶着人去了。
一路暢通無阻,到了一處,推開門進去是一處院子,澤沐然大步上前就要走進去,卻聽背後那人突然驚呼一聲:
“澤小友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