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沐然幾乎是一路無言,隻道是讓他們全力趕路。
就以現在這個速度,等到了地方,怕是人早就死了,那來機會給他抓什麼角雕。
馬才沒日沒夜的跑了三日,清竹弄弦就撐不住了,清竹思木便出了手,看樣子也是在墨軒逍遙那做足了功課。
為了給他們足夠的休息空間,澤沐然下了馬車,與子舒家一衆弟子家仆禦馬而行。
又撐了五日,他們入了北境,天氣自然也變了許多,清竹思木顯然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即便是清竹家衆弟子家仆輪番上陣,也無法做到一直用法力或是内力溫着車内。
更何況他們已日夜趕路八日,個個身心俱疲,馬都跑死了幾輪。
不過澤沐然覺得,跑死這麼多馬大概可能是他的問題,雖然已經将氣息壓到極緻,但隻要他挨的近些,或是強硬的捉住騎上去,那些馬便撒開蹄子吓得往死裡跑。
又跑死了馬,澤沐然這才讓他們都停下來,清竹思木臉色難堪,他問澤沐然現在怎麼辦,入了北境他弟弟的狀态就開始直線惡化,若是不能時刻溫着車内,怕是半個時辰都撐不住。
澤沐然倒是不急,重新安排了片刻,叫人輪流着歇息,大概就是一些人留下,一些人繼續趕車,後面的人休息好了就抄近路追上來把前面的人換掉,以此循環。
清竹思木說不行,因為他一個人撐不住這麼大的消耗,澤沐然擺了擺手,隻道:
“這個用不着你操心,我來。”
清竹思木臉色蒼白,隻道:
“你應該歇歇,跑了八日,我是一日都沒見你休息過,這麼耗下去,等到了地方,你要如何與那角雕相搏。”
澤沐然不以為然,留下一句用不着你操心,轉頭進了馬車,叫人上馬駕車。
清竹思木緊随其後,上了馬車,他就發現此人功力雄厚,堪比他們兩三個老祖,也放了心。車内溫度逐漸升高,沒過多久,清竹弄弦的狀态也難得好了許多。
馬車繼續啟程,清竹思木也用這機會睡了一個好覺,不知是不是太累,還是溫度适宜,一睡便是兩天。
清竹弄弦也偶爾與澤沐然搭話閑聊幾句,他現在的寒毒被壓制的死死的,眼前這位高人自打上了車,車内的溫度就未降下過。
清竹弄弦見哥哥好不容易睡個好覺,也不想打擾,隻是時不時問上兩句,問那高人還能不能撐得住,要不要休息。
澤沐然這時才會睜開眼來撇他一眼,若是見他不好意思想要叫醒清竹思木,他就會開口道:
“不用叫他,讓他繼續睡。”
等清竹思木醒了,立刻就說要替他,澤沐然将人踹了出去,叫他把駕車的人換下來歇着,繼續跑。
連着跑了十四日,他們終于到了地方,清竹家也派來了兩個長老在目的地候着,他們一來,就接替了澤沐然的工作,上了馬車,用内力給清竹弄弦溫着車内。
清竹思木要帶澤沐然去休息,被澤沐然拒絕了,反倒說要進去先探探情況,再說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