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霜将碗朝着淺戈推了推,不冷不熱的開口道;
“他們下山曆練了。”
淺戈拿着筷子的手遲遲沒有落下,隻是仔細打量着眼前的人,小白毛的個子長了不少,腰上的佩劍看上去似乎比先前那個好了不少,看來是得了門中不知道哪位長老青睐。
淺戈看看小白毛,又看看那些肉菜,遲疑了片刻,這才問道;
“你不會…下毒了吧?”
淩霜不語隻是平靜的看着他,淺戈心髒狂跳,但他看不出任何異樣,最終心一橫,夾起一片放到嘴裡,惡狠狠的嚼了兩口便咽下了肚。
很快他便都吃完了,吃的肚子鼓鼓,很是暢快,中間吃的太快被饅頭噎住,小白毛還給他遞了水。
他看着小白毛收拾碗筷,目光微眯,這是他在這牢房裡吃的最暢快舒坦的一次,也是最郁悶的一次。
淺戈盯着小白毛,目光卻很複雜,最終隻能無奈歎息一聲,向後一靠,鐵鍊也被扯的嘩啦啦一整響;
“你不該救我,想當初我好歹也是清風寨一當家,大魚大肉榮華富貴,你就應該讓我死那,也好免得受這無端之苦。”
淩霜不語,隻是撿了碗筷,重新将那兩盞油燈拿了回來,仔細調整了位置,順手掐死兩隻亂竄的老鼠,背過身去吞了。
淺戈見狀也是驚了;
“你怎麼還在吃那東西?看你這身形,難不成墨軒家還能虧待你了?”
他看小白毛挺壯實的,比起先前那幹瘦的模樣,簡直天差地别。
淩霜則是冷冷道;
“扔了浪費。”
淺戈眼前一黑,這麼久了這小白毛居然還是舊習不改,但他也沒有嫌棄的份,反倒有些小心翼翼的,試探着問;
“你能不能幫我除除老鼠,這很黑,我什麼都看不到,這鍊條鎖上,我又動彈不得,它們總是咬我。”
淩霜點點頭,她知道淺戈矯情的厲害,定是便是餓極了也不會去吞那老鼠,比起大半年前,可以看出他消瘦了不少。
墨家不會對他用刑,也沒必要用刑,對他沒什麼可審問的,但成天這樣鎖着,自然也不會太好,手腕腳腕,脖頸也是會磨出血來。
剛剛解開他右手的鍊條時,淩霜便發現了,那處已經落了疤,顯然是好了又磨破,反反複複多次。
不過淺戈皮糙肉厚,當然是比她當初要好的多,那湯藥隻是不讓他順暢使用内力,但不是把他内勁都散了,因此寒氣不侵,淺戈也不覺得冷。
後來淩霜每日都來,有時一日來兩次,今日那守門的弟子隐約聞見一股奇怪的肉香,便攔下來說要看看。
淩霜打開食盒,二位楚姓師兄也略微驚奇,心說真不知道這小師妹是清閑還是勤快,也不嫌麻煩,不過這裡面裝着的東西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