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說因為我們是朋友,但悠然和其他師兄師姐既不是敵人,也不是萍水相逢的路人,他們也是悠然的朋友。
她可以說,我是你師妹,但其他人也是一般,師兄師姐又或是師妹師弟,可卻又都和她與悠然仍舊不相同。
至于墨軒悠然常常念叨的你是我家的人,你和我是一家人,淩霜面上不顯,心裡是難以信服的。
她們之間又沒有血緣,終歸不能是一家人,她理解不了,隻是知道順着悠然的話說,她開心。但大多時候她又覺得自己不配,所以除非悠然率先提及,不然她是不會說的。
悠然自顧自的說,說她心底的那些傷心事,所說之事淩霜大多都是理解不了的,那都是她從未想過的。
悠然說除了她之外她從來沒有在和那個人好到這個份上,小時候纏着喜歡的師兄師姐,總感覺親近,可不知怎的又總是有些距離,現在想想,就覺得她們實則是為難,但和她就不一樣。
“我總覺得,你和别人不一樣,小時候我什麼都不顧慮,要為我顧慮的是那些師姐師兄,同齡弟子。後來我大了,我也想什麼也不顧慮,不知道是不是小時候看不出來,現在什麼都要顧慮,看着眼色,擔心這個那個。後來你來了,我感覺整個人都松了一口氣,像是又回到了小時候最快樂的日子,但我知道你什麼都不顧慮,你沒她們那些心思想法。”
說到這裡,悠然頓了頓,有些不安,但更多的是安心,她輕歎一聲,接着道:
“隻要你在我身邊,我就感覺無論發生什麼都不那麼怕了。我覺得我們是一輩子的摯友,要是那天我錯過你,那我這輩子恐怕都找不到第二個如你一樣的人了,你覺得,我們之間是什麼?”
淩霜笑笑,反手握住悠然不安的手,她覺得她們不是摯友,因為她不信這個,朋友都是虛假的,比沒有血緣名義上的家人更靠不住。
她想不到能夠形容這種感情的詞彙,她覺得她們倆是鴛鴦,因為以前在街上要飯的時候,遇到一幫子人拉拉扯扯拆散兩個,而二人便哭嚎拉扯抵抗到底,難舍難分,離了對方就要尋死,人群裡便議論常說棒打鴛鴦,冤孽什麼的。
她到現在也隻能理解一點,但她覺得比起摯友,可能鴛鴦能表達她對悠然這種難舍難分的心。但她要是真的說出口,那可就更像是對牛彈琴驢唇不對馬嘴,她也知道這話不是這麼用的,思來想去覺得也許在悠然心裡這和摯友也差不多,這才開口道:
“我也是這般想的,我們是一輩子的摯友。”
悠然聞言自然是開心的,重點不是她怎樣答,她的行動已經證實了無論如何她都會留下,隻是這句話更像是一個定心丸,一個契約,一個誓言,長長久久再也不會變了。
又等了半日,廖光耀師兄确實沒回來,她們倒不是想走,而是不得不走,那些魔修不知道又用了什麼手段,她們接連換了幾處藏匿都暴露無遺,被那些魔修一路追殺,好在是沒碰上那耍流星錘的和四指魔修,一路逃亡到還是勉強躲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