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有什麼辦法,我早就和你說過不要輕舉妄動,你為什麼不聽!這藥隻能暫時拖緩,不然你以為她為何急着甩掉你我!”
他真是氣急了,對于這種人忘恩負義的人說理又有什麼用,他氣火攻心,下意識的咳了兩三聲,很快眉毛便擰到了一起,感覺胸腔裡抽痛的厲害,呼吸都紊亂了。
清竹弄弦急忙上前攙扶,他心疼兄長,但又束手無措,一時之間不隻應當如何作答,清竹思木擡手操縱冬臨,将劍直對淩霜,他想要将兩人盡數斬殺,奪得剩餘的藥物,隻要他在自盡,所剩藥物一定夠弄弦撐的下去。
而他作為殺死墨軒家子弟,也已死謝罪,到時候也連累不到弄弦,更何況他們陷入如此境地本就是為救他們墨軒家的人,想必墨軒家也不會厚臉皮的要弄弦償命:
“此地不宜久留,我知道你下不了手,這等忘恩負義之輩不配你我舍命相救。”
淩霜冷笑一聲,執劍而立,護在悠然身前,她早就想過有這種可能,那小的是個傻的,大的卻精明的很。
他們出手相助,淩霜自然感謝,但也沒那麼感謝,他們并無救人能力,如今一同陷入險境,還不是要掀開虛僞假面針鋒相對。
但二人并未交戰,弄弦禦劍奪回冬臨,雖然兄長修為比他要高,但這劍終歸是他自己的,相性也好,幾乎不用費力争奪,那劍飛回他的劍鞘裡。
清竹思木怒瞪他一眼,便拔了自己的劍,還未等發力禦劍,便當場栽了下去。弄弦本是還是要勸的,見狀大慌,立刻将人扶住:
“哥!”
淩霜見狀當機立斷收劍入鞘,隐約有所察覺那毒興許是和運用靈力有關,但看清竹弄弦,他先前一直禦劍試圖離開,可症狀卻并不明顯,心中又不敢笃定,隻是重新背起悠然,轉身就走。
“小友!”
清竹弄弦在背後喊她,淩霜回過頭,沒什麼表情,聲音也是冷冰冰的:
“我沒求你們出手。”
她沒時間拖,她怕悠然撐不下去,這裡這麼冷,濕氣又重,悠然又很虛弱,她根本不确定這裡面的縫隙到底是不是通往外面。
但要是那巨樹連帶着上面的石頭與土一同掉下來,這裡一定會徹底塌掉,潭水會倒灌進縫隙裡,如果走的不夠遠,一定會被波及,要麼被壓死,要麼被淹死,或者更慘一些被壓住然後淹死。
弄弦抱着他的兄長,竟是急的當場哭了出來:
“别扔下我們,我很有用的,你受傷那麼重肯定需要我的,幫幫我。”
淩霜也是一愣,内心掙紮了一番,他真的哭的好慘,一把鼻涕一把淚,眼巴巴的望着她。她突然想起當時悠然捂着她的傷口止不住血,那滿臉的絕望之色令人心中絞痛,緊緊抓着她不肯撒手的樣子,也是心中微微顫動。
她背着悠然,從納戒裡又拿了一瓶解毒藥,走過去放在弄弦面前。
這是她能做的最大讓步了,她做了很多種假設,其中有好的壞的,各式各樣。她覺得自己不是這種人,但是她确實狠不下心來轉身就走,她感覺弄弦和悠然很像,每當她在心裡狠下來要走,就會有一種仿若背叛了悠然的感受,最終,在這種怪異的感受與理智的矛盾下,也隻是能讓她選擇隻讓一瓶 。
弄弦見她過來,急忙挽起思木的袖子,把他的手腕拖起來,示意淩霜給他診脈。
淩霜也是一滞,她沒打算多管的,但看着面前人那期待的目光,身形微微停頓,最終還是把手搭了上去,診了許久,她才道:
“他沒事,你們靈力高,這毒也許要不了你們的命。”
這話倒是真的,當時她們那個師姐也撐了好久,症狀多為虛弱無力,時常昏厥,其實也診不出什麼,但他确實沒什麼太大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