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自得劍,是有陣法的,而陣法是法力的産物,所以淩霜才覺得這些東西會受到法力的吸引。
淩霜與洪青熒解釋,洪青熒直擺手:
“小子,你年少見識短,不可能有人搞這種陣法隻為了玩,這些東西你别看現在正常,必然有邪性的一面。”
淩霜點頭,他不知道為什麼眼前的魔修對他說這話,但是他這人還是聽勸的:
“下次不會了。”
洪青熒覺得淩霜應的太快,怕他敷衍自己,在次強調:
“我不知道你那些長輩是怎麼教你的,但陣法這個東西從來不是什麼好東西。你聽沒聽過濟世祖老的故事?”
淩霜搖頭,他沒聽過。
洪青熒見狀也道:
“那我簡單點給你概括一遍。民間傳說裡有這麼一個道士,擅長各類法術,四處遊曆,并且沉迷其中。于是他生火用火符,照明用明符咒,取水用水符,治病用藥符。”
說到這,洪青熒頓了頓:
“但他很快不滿于此,他覺得這世間還有更多依靠法力能做的事,例如叫這荒土之地幾天之内長出碩果赈災,叫疾病纏身鬧瘟的人痊愈如初,甚至到了最後試圖用法力複活死人。”
“自此,釀下大禍。這複蘇的土地五十年寸草不生,這疾病纏身之人也如昙花一現回光返照後暴斃而亡死相極慘,同族更是折壽短命。這複活的死人更是行屍走肉化為惡鬼,咬死周遭親族子嗣。”
洪青熒伸手抓起棍子,放在地上,道:
“你看,這棍棒放在地上隻是棍棒。”
說着,他又拿起來随意一轉:
“但我若拿起,不傷人也傷風啊!”
淩霜一愣,他細細回味着這些話,不知為何,在看向洪青熒的目光帶着些許錯愕。
淩霜抱拳:
“我明白了,多謝前輩指點。”
洪青熒這才起步,選了另一條岔路,語氣多少有些悲哀:
“走吧,這世間沒你想的那麼好,活得久了,有些怎麼也不懂的,有朝一日也都能懂了。”
淩霜跟上去,他覺得眼前這位魔修和他想的不一樣,也是起了好奇之心,跟在後面問:
“前輩,我能問問您有什麼苦衷才成為魔修嗎?”
洪青熒回頭掃了一眼這小子,想起自己年少輕狂的時日,也是這麼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
“你現在倒是好奇了?”
淩霜點頭:
“我覺得前輩不是壞人,興許是有苦衷的。”
洪青熒聞言簡直猶如當頭一棒,他猛地回過頭,像是看瘋子一樣看着淩霜,發現他說這話居然是發自真心的,正一臉真誠的看着他。
洪青熒自嘲一笑,心中暗罵愣頭青啊愣頭青,怎麼就能傻到說出這種話,魔修有什麼苦衷也都還是魔修,這一點是不可能改變的。
這小子既然能說出這話,說明他真不懂魔修的狀況。
洪青熒記得他是怎麼成為魔修的,說是苦衷,對也不對,但還不至于是能被人憐憫的地步,也是歎息感慨,想不到有生之年還能碰到這小子這樣的人:
“你這人倒是面冷心善,就是太過短命。既然你說我是好人,我也發發善心。你記住了,人活一輩子除了自己誰都不能信。對人沒有惡念,就是對自己的損害,做人不能太純潔,要心狠龌蹉些才能活得久。”
淩霜看着眼前這魔修的神色,突然覺得這話很像是澤沐然會說的,也是追上去,用胳膊肘戳了戳洪青熒的腰,多少有些冒犯:
“我知道,可我爹說過,會在關鍵時候提醒你危險的人不是壞人,至少不會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