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沐然閉目，在可觸及到範圍内，他是感受得到淩霜存在位置的，就在下方，有一個夾層空間。

由于石壁的碎裂崩塌，現在這裡的空間縮小了很多，他所在的位置高不足三米，長寬在十五米左右。而下面的夾層更窄，大約在高兩米，長寬不到四米。

沉重的疲倦襲來，短暫的入夢，澤沐然看着萬壽和部分群落，突然意識到還有些意志沒能徹底攪碎，又或是攪碎後仍舊粘結一部分，随着法則的力量與他的開始融合。

記憶裡，多了很多不應該存在的東西，但這些執念都不重要，所能産生的問題是很小的，他可以忽略不計。

他大約看到為什麼它們認為淩霜可以承受祝澤的格，因為他有一顆憐憫慈愛之心。他會為陌生人的悲劇感到哀悼，為此心痛。

澤沐然覺得好笑，淩霜肯定會對那些鹿的化身感受到好感，他就是多愁善感的一個人，早在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已經變得與他完全不一樣了。

他在為它們的遭遇感到悲傷，但它們卻在欺騙他。

澤沐然冷嘲熱諷，然而那些殘破的意志幾乎已經不能說話，隻是在沉寂許久後勉強理解了他的意思，拙劣的傳達，我們沒有想騙他，或者也不想騙他的這樣一個想法。

兩個時辰後，洪青熒自下方夾層之中醒來，感覺身體很不适，像是做了一個噩夢。

淩霜醒的要早一些，因為這狹小的空間，他就坐在不遠處。

洪青熒起來第一件事就是去摸納戒，然後發出來心有不甘的憤怒罵聲：

“操，怎麼會這樣，全白玩了！”

洪青熒氣的險些跳起來，惡狠狠的盯着淩霜，他在想這個小子是個煞星，遇見他說的二爹和他之後就沒發生過什麼好事。

淩霜顯得有些失落，但他還是指了指胸口，看向洪青熒。洪青熒一臉奇怪，這小子指胸口，肯定不是叫他看，那就是讓他看自己胸口了。

洪青熒低頭扯開衣襟，發現一顆金貝疊花紋的鲛珠，就是那些女屍口含的那一種。

洪青熒頓時目瞪口呆，看了看淩霜，又看了看手中的鲛珠，滿臉不可置信：

“她們真的活過來了？”

早先在上面的時候，他提出要到上面去看看還有什麼寶貝，結果突生異變，所有的女屍都像是轉瞬活過來一般。

當時的場面猶如天外飛仙，他們全都中招被其神聖強橫的力量壓的無法行動，洪青熒還以為這次要栽在這種地方，但是那些東西并沒有對他們表達出惡意。

下方的棺椁全都碎裂，紅線好似她們的法器，缭繞在周身，拖着霞衣飛上建築之頂。

中間，有一具女屍停下，張口吐了這麼一顆鲛珠塞到他懷裡，他險些吓死，以為是在他身上下咒。

但那女屍也隻是簡單停留一瞬就飛走了，而且淩霜那小子好像特别受那些女屍的喜愛，當時看那一眼他還以為這小子肯定被女屍們生吞活剝了。

洪青熒擦了擦那顆鲛珠，總覺得上面的紋路有所變化，但這不是他早先采集的一顆，有變化也正常。

“既然我有一顆，你小子那麼受歡迎，她們是不是給了你很多顆？”

淩霜有些蔫巴巴的，但還是否決道：

“沒有，我也隻有一顆。”

其實洪青熒說的沒錯，那些女子都把口中的鲛珠拿出來給他，還對他笑，像是溫柔的大姐姐一般，有人輕摸他的頭，冰冷的手毫無溫度，但那神聖的金色光暈卻溫暖的叫人頭暈目眩。

随後十她們分滿足的離開了，這令他想起蘇明幽師姐的那種寵愛的笑容，他很快意識到她們是去赴死的，所以他試圖拉住其中的一個，想要幫她，那些被放到他手心裡的鲛珠都因為礙事在當時就一起丢了。

他看到那一位女子對此面露驚慌失措，但很快有人自上方下來，也是一名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