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繼續幫你撐着這個境,你可以一直取絲來縫。”
澤沐然感覺有東西,堵住他的嘴,他靜了幾秒,伸手撥開唇前的東西,他大概想象的到興許淩霜這懦弱的小子這會哭着喊着說什麼做不到吧,所以這會應該是想辦法在給他喂血,試圖讓他繼續縫下去吧。
澤沐然不由得露出一抹苦笑:
“留着你的血吧,你需要足夠的體力完成剩下的。”
“如果,中途你累了,就歇歇。”
“如果,做不到,也沒關系,不是你的錯。怪我,怪我還不夠強,怪我太弱……”
澤沐然本想繼續說下去,他還想說,怪我,不能救墨軒逍遙,所以你沒有錯。
聲音,已經發不出來了,澤沐然沉寂的坐在那,一動不動的像個木偶,他什麼也感覺不到,就這樣陷入無際的寂靜,隻是維持着這片境。
淩霜大叫着澤沐然的名字,但卻沒有任何再多的回應。
淩霜死死咬着唇,淚水劃過潔白清冷的面頰,他起身,坐到墨軒逍遙身旁,顫抖的手壓着針線,瞪大眼睛拼命的去看。
他雖然成功發現道韻的真理,是虛實之間,他所看見的是一種虛幻的相,所以他想要成功抓住那些線,必須要看見真正的本相才行。
可是他現在即便已經很勉強的抓住了這些線,但是要他透過墨軒逍遙的皮,直接看到最深處的肉,看到他靈力運轉的模樣,這件事的難度實在是太超過了。
晶瑩剔透的淚花濺開在墨軒逍遙裸露的肌膚上,淩霜死死咬着唇,直到咬出血來,執着針線,顫抖着。
可是他看不到,他問了澤沐然要怎樣才能看見,但澤沐然根本聽不到他講話,隻是要他想象:
“這種事你到底要我如何想象,我根本不懂火系心法啊!我求你,求你不管要我付出什麼,拜托你聽見啊!”
他都這樣喊了,可是澤沐然根本無法對他做出回應,隻是那樣用那根本沒有高光,一看就知道瞎了的暗淡雙眼呆呆的看着地面。
淩霜絕望,他第一次看見澤沐然那種神情,虛弱又無奈,帶着自嘲,用那種口吻,說出那種話。
“什麼不是我的錯,我要是做不到,還不如去死!如果我做不到,還不如……還不如一開始,就把把這具身體給你……”
淩霜掩面而泣:
“啊,都是是我的妄念,爹……我該怎麼辦……我要怎樣,才能一個人救活你。”
淩霜顫抖着執針,他一次次想要落針,但卻根本看不見脈絡。
他能看見澤沐然下針的方式很特殊,還有哪些細膩小心的針腳是透過皮肉在更深之處閃耀着密密麻麻的光輝。
他根本不知道要如何下針,該縫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