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沐然埋着臉，他想哭，心髒在悲切的抽痛，但卻無法掩飾他對此的渴望。

希望墨軒逍遙看着自己，看着這個早已舍去淩霜那個名字，現在的自己。

是否試探，又或是虛假，這些都不重要了。

在這一刻，澤沐然突然意識到，他其實想要的就是這個，想要墨軒逍遙主動伸手抱住他，接納他，這樣就滿足了。

在這短暫的一刻裡，幸福，成為了現實。

澤沐然也環抱住墨軒逍遙的腰背，輕輕嗯了一聲，偏頭蹭了蹭墨軒的脖頸，覺得心情很好：

“逍遙。”

墨軒逍遙嗯了一聲，表示他聽到了。

澤沐然拍了拍墨軒逍遙的胳膊，叫他松了按在他腦後的手，反而順勢捧起，親吻他的指尖，擡眸，用那金色的眸子看向墨軒逍遙：

“我很貪心，所以，你要都給我，這樣，我就為你所用，都聽你的。”

墨軒逍遙有些别扭的抽回了手，澤沐然看他的眼神很奇怪，這一點，非常叫他不舒服，但還是答：

“好。”

寬衣解帶，澤沐然伸手按住墨軒逍遙就要解下的腰封，面上不太好看：

“做什麼？”

墨軒逍遙神色古怪：

“交易，你不是要做。我知道你為我們做了很多，悠然的命，淩霜的命，還有彩紫蘇和我的命，這是你應得的，我不會找借口推脫。”

澤沐然沉默一瞬，重新為墨軒逍遙系好腰封，整理衣容，面色微冷：

“我沒那方面欲望，你的命是淩霜拿回來的，我隻是給了他方法。你帶他回墨軒家的恩情，他這次用自己的手還清了。”

墨軒逍遙蹙眉，神色不善，他聽出來澤沐然說這話另有意思，雖然的确與他聽到的說法一樣，但澤沐然，似乎是要替淩霜做什麼決定。

決不能，讓淩霜落到他的手裡，他必須走一步狠棋，為了與澤沐然周旋，也為了保住淩霜不落入那樣的命運。

他給不了淩霜悠然，但是他可以在别的地方補償他：

“我要傳位給淩霜，墨軒家下一任家主，淩霜來坐。”

澤沐然的臉色僵住了，不止，他整個人都僵住了。

墨軒家下一任家主的位置，為什麼會給淩霜？墨軒逍遙難道是在說笑嗎？

等等？淩霜無法擁有子嗣，論能力，他會做的比悠然更好，而且沒有子嗣意味着下下任的家主必然還是要在墨軒家直系血親中挑選。

淩霜如果坐在那個位置上，事情會分為兩派極端化，要麼是極力反對，要麼是極力讨好。

這件事對于他來講其實是好事，隻要淩霜坐上那個位置，墨軒逍遙以清修退位下來，他與淩霜表面這層兄長的關系會起到很多作用，拉進他們的關系。

悠然會從家主的位置上自由，在擇偶的标準上就會放寬許多，不需要單純的為擴充宗門勢力而聯姻。

而且，以墨軒逍遙現在的年紀，還可以要子嗣的，說不定悠然可以完全不必承擔背負整個宗門而身不由己的命運。

但……淩霜呢？他……會願意嗎？

澤沐然不清楚，如果是過去的他，那麼他是想要的，因為隻有那樣，他才能名正言順的與悠然一直呆在一起。

但，對于如今的淩霜來講，會有什麼想法呢？他恐怕，不會願意承擔一個家族如此龐大的命運吧。

澤沐然思索良久，最終得出結論，這件事得淩霜自己選，這個決定，要他自己來做才行：

“我不會替淩霜決定，但，如果他說不要，這件事就不行。”

這個回答，令墨軒逍遙驚訝，但仔細一想，似乎并非不可理喻：

“我會先問他，如果他答應，你可以長留。安冥淵一直都很挂念你，平日你是裝還是演都沒關系，但不能像鴟於附離那樣在我墨軒家發癫。”

澤沐然點頭，又伸手抱住墨軒逍遙蹭蹭，感覺墨軒逍遙還是有些抵觸，也是安心：

“我會做的很好，叫你日後不必勉強，也想誇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