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碧波蕩漾，是澤水，有深有淺，一片又一片的。淩霜看向澤沐然，發現澤沐然并未露出惱怒之色，似乎什麼也沒有聽見。

或許，他不應該開境，不然，他可能也就聽不到那些話了。

沒有人向着澤沐然，他也知道澤沐然做的很多事，是不對的，可他還是想要站在澤沐然身邊。

淩霜忍不住握緊了手，澤沐然這才偏頭，面露疑惑之色：

“怎麼了？”

淩霜沒有放手，隻是問：

“你聽到沒有？”

澤沐然沉默一瞬，他聽得到，畢竟這地方離得又不是特别遠，倒不如說，墨軒逍遙與悠然的位置已經離他們很近了。

雖然他現在沒法用靈力，但是因為祝澤的性質，通感實在是太強了，這種距離對于淩霜來講要開境，但他想聽不到都難：

“聽到了，那又怎樣，你以為我叫你出來是玩的嗎？我就尋到這一個地方可用，你趕緊下去梳洗幹淨整潔，好辦正事。”

淩霜心中抽痛，他不喜歡澤沐然這樣什麼都不在乎，隻執着于目的而行動的樣子。

淩霜褪去衣裳，澤沐然也是如此，二人一前一後入水，澤沐然為淩霜梳洗發絲，擦去泥土的污垢，洗去一身塵埃。

淩霜覺得奇怪，這次梳洗的順序和以往的習慣都不同，澤沐然似乎在為他編發：

“要做什麼？”

澤沐然編好發絲，以木藤編的發箍定型，最終滿意的看着人：

“我想了想，你這優柔寡斷的性格不适合修極寒心法，所以，我這次要讓你提升水系威力的心法，以後二者你自己選到底要主修什麼。”

澤沐然仔細打量一番，覺得應該可以，至少看起來氣質貴氣了許多，這種程度的話，應該會願意給。

澤沐然滿意的點點頭：

“一會，你什麼都不要說，都交給我，反正你也聽不懂，不要亂跑，就呆在我旁邊，等結束了，我會講給你聽。”

淩霜面露緊張，抓住澤沐然：

“不要，你現在就和我講，我不要什麼都不知道就這樣傻站着。”

澤沐然蹙眉，試探着對他說了一句話，淩霜愣了一下，沒聽懂：

“什麼？”

澤沐然歎了一聲，似乎很是發愁：

“古語，你根本聽不懂。總之，我要試了才知道有沒有願意的。不會讓你疼，成了對你有好處，你看着我們就行，也說不定你根本看不見，站在這别動。”

說着，澤沐然就往深水裡走，淩霜沖上去，眼裡滿是擔憂：

“不！我不是擔心自己，我是擔心你，你做的這件事會不會對你有影響？我什麼都沒和逍遙說，你應該更信我一些的！”

澤沐然一臉怪異的回頭，他當然知道淩霜什麼也沒和逍遙說，這是墨軒逍遙自己猜出來的，否則之前也不會一直試探他。

澤沐然微微張口，似乎又說了一句什麼，淩霜不解，他根本不知道澤沐然在說什麼，又或者，那真的是澤沐然發出的聲音嗎？

澤沐然擡手，捂住淩霜的嘴，現在說這些事太掉價了，他總不能說他是來引誘水靈，叫它們自願奉獻一顆心給淩霜用。

澤沐然捂着淩霜的口，不讓他在繼續講話，自己也回過頭，開口，聲音很奇妙，淩霜意識到，古語，可能有很多種類。

澤沐然第一次說的那一句，他也能通過自己的聲帶模仿，但是現在澤沐然說的這一種，并不像是人能所發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