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沐然咬唇,也是冷哼:
“幫?你以為我甩開你們要去做什麼?隻要吞四個盛世王朝下去,别說這區區撕魂之痛,我立馬就能在不損害肉身的情況下全部恢複好。”
淩霜怔了怔,他看着澤沐然,突然有種想要把人推開扔下的沖動,盛世王朝四個加在一起,差不多是上千萬的人,澤沐然有時候給人感覺真的是和魔修一樣喪心病狂。
淩霜閉目,将境開的更遠些,一直到無法探處的到的地方,略微松了一口氣,附近沒人。
淩霜微怒,這話可不能讓墨軒逍遙聽了去,逍遙好不容易态度緩和了些,這話要是讓他知道,他們之間的關系又不是要變成怎樣:
“澤沐然,你知道我想要聽什麼答案,你連救回我爹這樣不可能的事都想出了辦法,難道就沒有什麼我能做到的讓你緩解苦痛的辦法嗎?”
澤沐然哈哈大笑,笑得瘆人又癫狂,眼淚直掉,真要有一勞永逸的辦法他還何苦這樣強撐,這都是小事,不值一提的東西,澤沐然這樣暗暗告誡自己:
“我隻是沒适應這具身體的痛感,我不像你那般因為這點小事就要退縮不前,等我習慣幾日,我照樣爬起來健步如飛,來去自如。”
淩霜驚了,他以前就覺得澤沐然叫他習慣肉身的痛苦已經非常無理取鬧,但他說撕魂之痛也能随便習慣,簡直是在發瘋:
“這種事還可能習慣嗎?你在胡說什麼?”
澤沐然嗤之以鼻,更狠的他都挨過,這點痛算個屁:
“哼,你懂什麼,不過就是肉身與靈魂之間來回撕裂愈合,這具身體是新身對痛感很敏銳,等我熬過這幾日,習慣這種感覺,對痛的感覺麻木遲鈍了,就算天天站在刀刃上走也不算什麼。”
淩霜心情複雜,澤沐然顯然不會一天兩天就好轉過來,但要是要他這樣痛一輩子活着,他甯可早死早超生。
澤沐然心硬如鐵,他當然什麼都不需要,也什麼都不必在乎,淩霜轉而不再看澤沐然了,隻是冷着臉自嘲的冷笑:
“是,是我不知好歹多管閑事,你這麼痛,叫一聲都沒有,說話還這般有力,是我自作多情。”
二人賭氣,誰也不在理誰,墨軒逍遙回來的時候提着一個可以用手提起來的大箱子,做工很粗糙,還有新樹烘幹後的的味道,看來是現做的。
墨軒逍遙見澤沐然老實的趴在淩霜腿上縮着,問:
“你們說好了?”
澤沐然一聲不吭爬起來開了箱子鑽進去,縮成一團,碰的一聲把蓋子蓋上:
“你非要帶我回去,那就隻能你拎着!不要煩我!”
墨軒逍遙歎了一聲,搖搖頭,看來是沒說好,隻是沒力氣跑。
上好榫卯結構,箱子也固定好了翻過來。墨軒逍遙估算着澤沐然在裡面可能是仰躺着縮成一團背朝下的姿勢,也提了提,頓時吓了一跳,這個重量不是開玩笑的,他居然僅靠力量提不起來。
墨軒逍遙放下箱子,蹲下來去看留好的氣孔,結果都被澤沐然塞着布條堵了,也是無奈敲了敲:
“你不要和我較勁,不管你說什麼我都要帶你回去。”
澤沐然冷哼:
“拎不動就放下,讓我走。”
墨軒逍遙歎息,他現在是有點明白澤沐然這個人到底是怎樣了。
澤沐然這個人很複雜,他面對每個人的底線都是不一樣的。
就比如他這個人可以放下一切尊嚴,可以化形成任何人,哪怕是化成一個乞丐他也會盡全力去演繹這樣的角色,隻為了達到最後的目的而不擇手段。
澤沐然這個人,其實根本是沒臉沒皮也沒下限的,但是他對有些東西,有些時候又很固執偏執。
比如說當時在大殿之上他可以把自己演繹成一個肆意妄為,被一些執念拌住而不得不拼命把自己搞的半死不活分一半妖丹給他的這樣一個愚蠢盲目,徒作嫁衣的角色。
甚至因此大膽的揭露他很虛弱,以此來吸引他們離開烽皇後被魔修當做最佳靶子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