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軒逍遙咬了咬唇,既然澤沐然問,那麼是不是說,他隻要說出實話,澤沐然也會說出口?
墨軒逍遙不知道,但是他想問,他有太多想要知道:
“我想聽,實話。我想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如何考量。”
澤沐然盯着墨軒逍遙看了半晌,伸出手,對着墨軒逍遙道:
“墨軒東陽,墨軒扶蘇,彩紫蘇,崔德義。”
說到這,澤沐然已經收了四根手指,便直接收了手,沒在繼續數下去:
“這是我計劃中,除了你,你女兒,淩霜以外的存活人選。”
墨軒逍遙臉色難看,但很快問:
“前三個,我都能想到你想要留下他們的原因,但,崔德義是為什麼?”
澤沐然答的很快,沒有絲毫猶豫:
“他是我徒弟。”
墨軒逍遙一時之間啞口無言,震驚之心難以言表,就聽澤沐然繼續道:
“準确說,他是鴟於附離收的,他身上一些功法是鴟於附離随手教的,主要為了行些便利。”
“例如之前,你們那教書老頭的胡子,鴟於附離拔的。”
墨軒逍遙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半夜,變成鳥,跑到他們墨軒家,就為了拔教書老頭的胡子,原因呢?
墨軒逍遙的表情很精彩,他最終掩面整理思緒,就聽澤沐然道:
“有法器,能看見淩霜平日都在那裡,但他平日沒怎麼帶,鴟於附離有偷偷去看他幾次,後來都是崔德義帶着。”
說着,澤沐然摸摸耳垂,示意他想想。墨軒逍遙蹙眉,他的确見過一次淩霜帶耳飾,不過後來确實又看不到了:
“你監視我們,那安冥淵,還有他的弟子也是你計劃之中的?你在我們墨軒家,安插了多少人?”
澤沐然有些受傷,不過墨軒逍遙這樣想也沒關系,很正常:
“鴟於附離是蠢了些,他做事隻想前三後四,但也不能算太蠢,如果給安冥淵的弟子那種法器,安冥淵不會認不出,他會生氣。”
墨軒逍遙不知道該怎麼說,如果前三後四都能算蠢的話,那他們這些人是什麼?蠢上加蠢?
澤沐然順了順羽:
“就崔德義一個,也沒做過什麼,隻是帶着法器正常在山門裡過日子,叫你知道也無妨。不過此人對我沒用,我不認他這個弟子,資質太差。”
墨軒逍遙沉默一瞬,他不知道怎樣才算資質好,至少在澤沐然眼裡,可能根本不存在什麼資質上佳之人吧:
“但你還是留下他了。”
澤沐然笑了笑:
“你想錯了,墨軒東陽是站在你這一邊的,扶蘇我不說你也懂。彩紫蘇是外家背後有人,死了你不好交代。崔德義也差不多,鴟於附離去過他老家,他也算有點來曆。”
墨軒逍遙蹙眉,他還想追問,但是他發現繼續追問下去沒有意義,因為澤沐然的行動是與他的設想是不同的。
墨軒逍遙知道為什麼這幾個要活着,而其他人會被放棄,因為其他長老不是站在他這一邊的,弟子也是滅口以行方便:
“但,出了意外,你改變了計劃?”
澤沐然點頭,承認的也快:
“對,計劃是趕不上變化,他們本應該拖延時間,我啟動陣法,殺光來襲的魔修。”
墨軒逍遙心情很沉重:
“如果有人活下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