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滿吟歎了一聲,搖搖頭,平日裡為澤沐然說話最多也就是蘇長老,偏偏見了人不給好臉色的也是蘇長老。
一行人很快四散而去,回了自己的居所。
到了後山,澤沐然才入後山沒多遠就找了一片草地一趴,守門的弟子甚至回頭就能看見,江滿吟與墨軒逍遙連連搖頭。
淩霜蹲下身上前想扶,蘇長老掐着腰也是怒道:
“老妖怪,你别告訴我你要睡這裡!後山上上房都可都給你備好了!”
澤沐然托腮,擡眸去看,也是挑眉:
“哦?我當是誰吃了火藥桶,原來是蘇大美人啊,許久未見,你這真是保養的越來越好了。”
蘇甯甯頓時面紅耳赤,你了半天,實在壓不住心髒亂跳,也是羞的啞了火,扭頭就走。
段桑延趁機跟着溜了,也是覺得沒眼看,總感覺澤沐然簡直是随時随地放電,實在招架不住,最終隻留下江滿吟一個長老。
淩霜晃了晃澤沐然:
“兄長,你不要睡這裡,再走幾步就到了,很近的。”
澤沐然展羽,一副賴定了的模樣:
“你放屁,你以為我沒來過這?我累了,我就躺這了,反正客房我這姿态可睡不下,這是後山又進不來外人,你們不要管我。”
墨軒逍遙蹲下摸摸了草地,地皮下面濕氣還是很重的,看來後山近幾日有下過雨:
“興許昨夜後山有降露,地還是濕的,是我們考慮不周,我會叫弟子幫你在外面搭個大些的床,方便你躺,你想要什麼樣子的?”
澤沐然懶懶的甩尾:
“我無所謂,除非特别軟的絨被鋪的夠厚的那種床,别的我都睡不了,你們上哪搞那麼大的絨被,我看現做也來不及,我看還是算了。”
墨軒逍遙看了看澤沐然的羽翼,發現确實沒辦法,他肯定不能像以前一樣仰面躺着睡,而且如果床太硬覆甲應該會很硌。
之前鴟於附離隻化了尾巴就在幽窠睡在地上,隻鋪了一層獸皮,看來他以前也是在地上睡習慣了。
墨軒逍遙歎息,他在想不會澤沐然日後就是到處随便找塊地睡,要麼就像是鳥一樣上樹去睡,那多不舒服:
“我去叫他們做,入夜之前肯定幫你弄好,先讓江長老守着你,你安心歇息。”
澤沐然已經閉目,點點頭,沒言語。
墨軒逍遙對江滿吟點頭,江滿吟也點頭回應,此事就此定下,墨軒逍遙便拉着淩霜一起走。
淩霜回頭看了好幾眼,墨軒逍遙也道:
“不必擔心,有江長老在,你也回去歇息,晚宴不好應付,我看有不少門客是生面孔,待我理好在叫你。”
回了房,淩霜一推門,就見彩紫蘇坐在凳子上仰面呼呼大睡,衣服脫了一半搭在手裡垂在地面上,隔間是沐浴的水桶還冒着熱氣。
佩劍也放在一旁,手上的納戒還沒褪,發冠都已經解了,披散着頭發。
淩霜看了看,換洗的衣服有兩套,沐浴的水桶有兩個,在衣服上有一張折疊的紙條,打開一看上面寫着淩霜。
淩霜看向另一套弟子常服,上面也有一張紙條,不過已經打開了,拿起來看,寫的是彩紫蘇。
看來這些都是有弟子提前備好的,讓他們洗漱好換上新衣。
不得不說,他們一行人歸山雖然盡量梳理過,但個個都是戰損衣袍,穿的的确不怎麼樣,衣袍都是血迹斑斑洗不掉的污痕。
淩霜走到彩紫蘇面前,看了看,發現人呼吸平穩,的确是睡着了,這才拿了換洗的衣物走到屏風後褪了衣料,入水。
溫熱的水叫人留念,淩霜忍不住放松下來,呼出一口疲倦的濁氣,順勢在水中打坐修煉。
半個時辰過去,水也早就冷了下來,腳下突然發出崩裂之音,淩霜這才發現桶底下居然有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