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件事上,澤沐然也不能快速愈合傷口,他也得叫人看見,然後到隐秘的地方去療傷半日才行。
而悠然,必須叫人看住了,最好是讓長老守着她修煉,實在不行就讓彩紫蘇和長老一起把她支出山門三四天。
澤沐然叫淩霜預演他的角色,淩霜做的也不好,被澤沐然指出問題訓斥了幾次,才勉強得到澤沐然的滿意。
幾場的人物選好,墨軒逍遙與澤沐然從頭到尾對了幾遍不同場合的台詞,情節,以及可能發生的意外等等,大緻說好認真來一遍後,澤沐然這才忍不住抱怨:
“墨軒逍遙,你能不能不要總是分心,你這種反應搞的我們本來就很暧昧,一點都不像是我要強迫輕薄你。”
墨軒逍遙也是不安的按着劍:
“可我沒辦法向你說的那樣,我隻知道這些都是假的。”
澤沐然快要氣笑了,他無奈的掩面,看着淩霜。他真想讓淩霜出演,如果是淩霜那他們肯定會很默契。
但是問題是這場表演的主角就是墨軒逍遙,無人可代替:
“你能不能拿出你當初懷疑我觊觎你女兒的那種架勢,你瞪我要帶着那種懷恨在心被迫無奈的恨意!你要當做一切都是真的,不是要在那時候想這些都是假的!”
然而墨軒逍遙卻還是忍不住,澤沐然盡力掏出最後一個殺手锏:
“逍遙,你要想這些都是真的,你要假設在這種可能下去進行,往最壞的方向去想。你要想這就是另一種情況下的現實,是你沒能做到說服我的下場!”
沒錯,他得帶動墨軒逍遙,隻用那足夠對付他人的演技是不行的,他必須要表現出那種瘋狂真實又奪目的演技。
從即刻起,他必須要改變說話的語氣,态度,每一個眼神,每一個舉止的壓迫,都要更加深刻。
他要讓墨軒逍遙感受到真實,強烈的,恐怖的,叫人無法脫逃的真實,以此來帶動墨軒逍遙做出他最本能的反抗。
澤沐然沒有按照商量好的來,因為他現在要的是墨軒逍遙保持在這種狀态下,所以他打算從此刻起就一直保持墨軒逍遙認為是“表演”的狀态,而不是現在僅僅是開始進行表演。
澤沐然抓住墨軒逍遙的手腕,用力:
“你算什麼,也敢質疑我的的決策?”
冰冷的聲音,晦暗的眼眸,陰恻恻的,散發着叫人不寒而栗的氣場。
手腕傳來的痛處叫人戰栗,墨軒逍遙幾乎是下意識揮手擋開,慌亂的掙脫。他好厭惡這個,如此的壓迫,恐懼,叫人窒息。
這不是演技,也不可能是演技,這是真實。
如此看着澤沐然,隻會叫人覺得早先的模樣才是隐藏自我的僞裝,而此刻,才是他的本性,是現實。
不得不說,就連淩霜,也被震撼到了,他的感受想法,與墨軒逍遙相同。
他覺得這是澤沐然釋放了另一個自我的體現,一個更加真實,更加恐怖潛藏在内心深處積滿黑暗的澤沐然。
澤沐然稍稍在心底松了一口氣,如果是這種程度至少反應很真實,不會被人察覺到這是一場陰謀:
“做的很好,就這樣做。今夜,我會找你。”
墨軒逍遙頓時冷汗直冒,澤沐然并未久留,而是保持着那副陰沉暴戾的模樣便離開了。
很快,墨軒逍遙發現他的擔憂根本是無稽之談,因為澤沐然所展現出的一切,讓這一切被安排好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都推上應有的位置。
無法掩飾的恐慌,無比戰栗的屈辱,似夜晚追逐着大地,用影子捉弄埋藏。
澤沐然憤然的拂袖離去,墨軒逍遙卻仍舊跌坐在地,明明按照計劃,到這裡一切就都結束。
撞見他們在這推推搡搡的長老,也應該都在暗處看見他們想要他看的東西。
他現在應該起身,然後理好外衣,裝做什麼都沒有發生的離開,但現實是,他在澤沐然離開沒多久後,忍不住哇的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