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沐然愣了一下,也是一臉敬畏的幫蘇長老放下袖子:
“錯了,錯了,不和你開玩笑了。應該是近期消耗太大,壓制不住本體,這才裂開些許。我去方長老那要個面具帶着,穿件高領的衣裳,等事情辦完不用靈力就好了。”
蘇甯甯擡手:
“需要就直說,割點給你沒問題,大不了宗門懸賞發下去獵肉來,餓不着你。”
澤沐然推着蘇甯甯走:
“不用,我不吃生的,也不愛吃人。”
蘇甯甯不情不願的被推着走:
“你認真的?你之前可沒少吃,我們都知道你刨屍體意識不清的樣子,你可别強忍着又變成那副模樣。”
澤沐然黑着臉:
“那是鴟於附離,他意志薄弱才那樣,我和他不一樣。我有别的辦法,我不吃那些垃圾東西。”
蘇甯甯不太信,但澤沐然不吃,她又不能逼着人吃:
“那你幹脆以真身示人吧,你兄長在我們這也沒少盤山,我們也差不多習慣了,總比現在這樣委屈着舒坦吧。”
澤沐然也是無語:
“我和鴟於附離不一樣!他那樣化形來化形去根本是惡性循環,隻要不主動進行形态的轉變,實際消耗不大的。”
蘇甯甯眼見就要被被澤沐然推出假山群,也是按住假山:
“你等一下,我還有話要說!急什麼?”
澤沐然也不推蘇甯甯的背了:
“我就是覺得我們這樣像是在偷情,你看,話本上一般不都是有這種假山橋段,叫人看見不好。”
蘇甯甯握拳:
“你知道我要說什麼對吧!幹嘛總是這樣故意壞氣氛,我也想好好對你道謝啊!”
澤沐然故作驚訝,他其實看出來了。
蘇長老這個人吧,有點别扭,在他面前會罵他和他急,在他背後又向着他說話,這些天他馭鳥巡山的時候都看見了。
“真的嗎?那你不如五體投地大拜特拜,我就信你。”
蘇甯甯冷哼,把手鏡丢給澤沐然,氣道:
“活該你沒朋友,我去方同風那給你找一副最醜的面具,你在這等着!”
蘇甯甯禦劍而去,澤沐然用那手鏡照了一下,發現自己的臉果然又出現了裂痕,怪不得蘇甯甯用懷疑的目光看他的臉。
澤沐然伸手撫過鏡中映照着的那道傷疤,并不疼,但卻能夠觸碰到裂痕。
澤沐然稍微用指甲向着裂隙之間用力刺了刺,頓時流出黑色的粘液,而不是血。
澤沐然懂了,這具身體受祝的情況導緻受不了他這樣使用自己原本的力量,因此當修複追不上損壞,就會變成這樣。
而且,他其實跟鴟於附離一樣,如果損傷過大,雖然意識還在,但身體會像之前一樣做出行動。
眼下,刨除掉能做的,就隻有兩條路可選,弑神又或是食妖。
澤沐然對着手鏡摳傷口,他隻知道身體的感官因高度消耗而變得愈發遲鈍,也對,畢竟他一直都在馭鳥,這種消耗對于現在他來講是很嚴重的。
沒有機會,也沒有時間去休息,一切都是一團糟,祝澤的神格在攪亂他的腦子,澤沐然有時感覺自己的神志下一秒就會徹底崩潰。
澤沐然坐下,靠在假山上,深深的疲累襲來,澤沐然閉目,看見的是衆多飛鳥的視野。
他駕馭着其中一隻,落在羲和成康的院内,發出高歌。
窗門大開,羲和成康很快出來,死死盯着那樹上的鳥,似乎分析了好久,試探着道:
“前輩?名單已經寫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