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聲附離,叫澤沐然驚覺,鴟於附離當初其實是動了心的。
澤沐然很驚詫,他不知道自己原來還會在一次犯這種錯誤。
他可以與赤夏家交好,這是他容忍度的極限,但他絕不能在愛上赤夏家的子弟一次。
那麼多血的教訓,那麼多苦痛,那麼多牽腸挂肚,澤沐然絕不會在允許自己對他們動情。
澤沐然蹲下身,查驗陣紋,他可以确定赤夏家不敢亂試的原因。
斷肢的切口看起來很古怪,似乎還保持着斷開後的模樣,能看的血肉鮮活的跳動,就像是一個切片。
澤沐然伸手去描赤夏塵栀胸口上的傷痕,他要看看這些傷的情況,來決定如何處理現狀。
澤沐然對影衛伸手,一把刑具用的匕首就遞上來。
澤沐然以刀劍挑開傷處,立刻明白其中的門道,是鐵砂,有人在他的傷口裡抹了鐵砂泥,就算修士化去靈力,那傷口也無法順利愈合。
這種傷勢,真的很符合赤夏家折磨人的手段,他都見過的。
澤沐然沒有客氣,用刀劍去刮肉清創,赤夏塵栀抖如篩糠,他強忍着痛處,最終在刮第二十三道傷口之前開了口。
他用那副破碎的嗓音,虛弱又廢力的說:
“哥……饒了我吧……”
澤沐然的手沒有停,他自顧自的清創,刮出鐵泥,用冷水澆洗傷口,活活像是擺弄一個待宰的牲口。
那些傷口被水泡的發白,赤夏塵栀隻是死挺,并未在求饒什麼,似乎他以往也試着求饒過,但都沒能如願以償。
清理好傷口,确認沒有鐵砂殘留,澤沐然便用那小刀為赤夏塵栀刮胡茬。
突的,赤夏塵栀猛的用力一掙,刀鋒擦過脖頸,澤沐然收刀很快,隻擦破了一點皮肉,并未如他所願刺到肉裡。
一巴掌呼嘯而至,赤夏塵栀被抽的别過臉去,但卻很快偏頭呸了一口血,吐在澤沐然臉上,對他挑釁的冷笑。
然而,與預想中的不同,那人似乎隻是随手抹了一把血污,便又捏着他的下颚繼續用刀刮他的胡茬。
赤夏塵栀頓時意識到,眼前這個人根本不是他那好哥哥。
挨了這一巴掌,赤夏塵栀老實了很多,任由澤沐然動作,收拾好,澤沐然也放下那鋒利的小刀。
澤沐然起身,開始挑選破陣用的材料,為了預防各種可能會發生的意外情況,他必須先做好準備:
“去拿吊命的補藥。”
然而那影衛沒動,隻是道:
“他是三毒聖體,補藥效用微乎其微。”
澤沐然沉默一瞬,赤夏家的三毒聖體,是那三種猛毒呢?
澤沐然不清楚,但是他完全不去拿,足以說明這個微乎其微幾乎就跟沒有一點效果是一樣的。
赤夏塵栀是三毒聖體,意味着他有很高的耐藥性,而赤夏家平日用來吊命的補藥,已經徹底對他無用了。
澤沐然盤膝坐在赤夏塵栀面前,打坐,沒來由的窩火:
“去拿,一碗不夠就二十碗,二十不夠就四十,大不了我煉人壽丹,去挑修為高的死士候着。”
影衛速速告退,澤沐然說話雖然冷,面上也沒什麼表情,但顯然他生氣了。畢竟剛剛還好好的,這會就要拿活人煉丹。
隻是,出乎澤沐然意料的是,沒有湯藥,那影衛回來,隻是道已備好死士。
澤沐然伸手似乎是在問藥呢?那人道:
“藥沒有效果,大人隻需……”
澤沐然冷笑一聲,幾乎所有人都跟着心裡一顫,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