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淩霜回頭瞪着人：

“但，你至于如此步步緊逼？輸赢而已，你以大獲全勝，隻是這最後一局，你為何偏要勝了才行？難道一場平手，你都不願讓我嗎？”

塵栀握拳，臉色嚴肅：

“不能讓。”

淩霜不懂：

“為何？”

塵栀臉色不是很好，因為淩霜真的是太厲害了，就算是跟澤沐然學習，但他居然全都記得住，而且越到後面，他越是得心應手。

淩霜的意境雖然不行，但這才幾日，技藝上就和他争的了高低，他今日雖然全勝，但日後說不定有一天，他便一局都赢不下了。

就如他今日，勝淩霜數百局，他日，他也會慘敗淩霜數百局：

“與你平手，又或是輸給你，我不會甘心。更何況，我隻能赢。”

淩霜不解：

“凡事都要争勝負，你活着不累嗎？”

塵栀咬牙：

“若惹你不快，你大可懲罰我。但，我不會讓你半點，無論是棋，還是武，又或是别的什麼。”

塵栀心裡也并不痛快，他閉目，心中卻在默念，我不能輸，因我怕輸，也輸不起……

淩霜看着遠處的火光，對塵栀伸手：

“走吧，來日我們再玩，楚長老也說了，我爹要我玩好了就去批賬，你我回去歇息一晚，明日便去。”

塵栀有些錯愕，他看着淩霜，從那張俊秀的面容上看不見多少笑意，也看不到憤怒又或是掃興。

他雖然嘴上說着輸赢，但實則心裡似乎卻不這麼想。

塵栀沒有伸手，但卻起身，收拾了殘局，二人離去，回了淨地。

此刻天色已經暗淡無光，今夜黑雲壓月，天光昏暗難辨，但淩霜似乎在黑暗中看的非常清楚，禦劍速度很快。

塵栀低聲問：

“你血統混淆，不止是蛇妖？”

淩霜不知道塵栀如何得此結論：

“為何得此結論？”

塵栀道：

“蛇妖雖然晝伏夜出，但他們視力并不太好。夜裡，他們看不了那麼遠，你禦劍速度這般快，反倒是眼睛更好，不像是随我知道的那些蛇種。”

淩霜想着編了個理由，反正傳聞中也有很多人如此說：

“我不清楚，但許多人說，我兄長有龍族血脈，而且，我安兄長是盤山燭，燭龍應當也是龍。”

塵栀點點頭：

“那你是貴血，可以與龍族血脈聯姻，留後，有些龍族内丹為心晶，你修煉不出内丹，可能與血脈有關。”

淩霜覺得怪：

“我修的是至極心法，留不了後。”

塵栀卻道：

“和比你強的可以，龍族完全可以承身，你隻是無法與人留嗣。你兄長讓你修至極心法，便是不讓你與人留嗣混血。”

淩霜蹙眉：

“我是人，妖血在我身上太稀薄，我隻想做人，不想做妖。”

塵栀嗯了一聲：

“你不像妖，你有時比人，還像人。”

淩霜覺得怪：

“你是不是在諷刺我。”

塵栀答：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