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愁：

“那怎麼辦？明擺着他們合起來害人，咎由自取！我們師弟也是一條人命，如此這般又要找誰說理？”

塵栀道：

“人常講落葉歸根，礦工有講究，埋在山裡的人沒人殓屍，會成山鬼。被野獸吃掉，會化作伥鬼引家人遭難，哪怕最差草席子一卷，也比屍骨無存要好。”

淩霜蹙眉：

“你要我們辱屍？”

悠然打個冷顫：

“這，這太狠了吧！不妥不妥不妥。”

塵栀卻道：

“死人不過是一攤肉，若幾具屍體便可以逼他說出前後真兇，事後便不會鬧了。否則，那些人的家屬會來鬧礦，他能說出墨軒家為清流名仕，足以說明背後有人擺布。”

悠然費解：

“你是說，他們還會反咬一口？”

塵栀點頭：

“沒錯，有人煽風點火，自然混淆是非。墨軒家正因為是仙門正派，如此髒水潑上，百口莫辯，難以自證清白。”

淩霜問：

“你是不是知道是誰幹的？”

塵栀看向掌心的鐵精：

“再此等我，我有一事要确認，很快回來。”

淩霜與悠然坐下，悠然道：

“你說，會不會是那師弟發現有異，因此那人情急之下炸了礦。誰料早早逃出去的人看見龍前輩，吓得又跑了回去，結果卷入風波，被落石砸死。”

淩霜道：

“我覺得，有兩個嫌疑。”

悠然道：

“一個是思空家，他們記恨我們，但另一個，我猜不出來。”

淩霜道：

“是商人，我們是因查賬而來，剛剛的鐵精你也看到，又小，又雜，我們不懂礦，以此壓價也無話可說。”

“你說，思空家在記恨我們，炸礦又不能得利，而我們一定也會立刻想到是他們的人作祟，搜索證據。”

悠然歎氣：

“我有時候真的覺得，要是能像二爹那樣混賬，真的很暢快。什麼事情都不必顧慮太多，想傷害誰都可以，什麼都是逢場作戲，自己爽了就好。”

淩霜眼眸微暗：

“他沒朋友。”

悠然望天：

“要朋友有什麼用呢？大難臨頭各自飛，不如親情牢。我如今，已經不知道該信誰，又或是誰可信了。”

悠然看向淩霜，很是嚴肅：

“淩霜，你說，你以後也會站在我這一邊，什麼都不會變嗎？我，真的能義無反顧的一直相信你嗎？”

淩霜伸手，做拉勾狀，悠然搭上手指，淩霜道：

“就算我變成十惡不赦的壞人，我也答應你，對你，我永遠不會變。哪怕我的壽命比你長，要看你日漸老去。哪怕你變了，不再像是現在又或是我記憶裡的悠然，對你，我也不會變。”

悠然拉勾：

“你不能負我，我悠然誰都可以負，隻有你不行。”

淩霜有些怪：

“為何别人就可以？”

悠然緊緊勾着淩霜的小拇指，很是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