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葉韫看着符清臉上的血迹,頭垂得更低了,“不知你們有沒有聽過菅衣使地榜的第二位。”
菅衣使地榜第一是饒欲雪,這他們是知道的,但這第二,永遠在第一之下,鋒芒全被饒欲雪蓋住,少有人在意。
“第二?誰?”符清見言淮景沒開口,應當是不知道的,便凝神,讓自己不至于這樣昏昏沉沉,問道。
“菅衣使其實都是以代号稱呼的,隻是饒欲雪太過張揚高調才讓人知曉真名,這位第二的真實名字我不知道,但是他的代号叫——暗聲。”
葉韫指着符清手中銀針,繼續說道:“暗聲便使得一手好暗器,據說他殺人喜歡用一根極長的銀針自耳穿過,刺入腦中,一擊斃命。”
話畢,言淮景連忙捂住自己的耳朵,看着那根銀針也有些瘆人,總感覺這根銀針下一秒就要刺進他的耳朵了。
這樣的殺人手法确實罕見,也讓人毛骨悚然。
但是葉韫又搖了搖頭,“但我想可能不是他,若真是他出手,我們三個人就沒機會在這裡好好說話了。”
到時候就是躺在這裡的三具屍體了。
“出手之人不會是暗聲,那會不會是饒欲雪?”言淮景捂着耳朵望向符清。
說不定是他們查對了方向,被饒欲雪知曉,才想這樣害人。
但這個想法馬上被否決了。
“菅衣使要是想殺我,才不會選這樣簡單又笨的方法,還想靠一個香爐砸死我?”符清猜不透下手之人想幹什麼。
太讨厭他,所以來砸他洩憤?
不太可能吧。
他是修士,一個香爐又砸不死他,頂多把腦子砸壞。
但是把腦子砸壞的幾率也是萬分之一。
難不成是警告?可為什麼不殺他呢?
符清運起靈力撫上傷口,這才止住了血,但他想着一會兒回去天玄肯定要擔心。
不過,能看到天玄擔心他的模樣,這樣也還不錯。
隻是他這情況,今日怕是無法調查了,隻能乖乖養傷。
葉韫心中自責,本想送符清回去,但被言淮景一口拒絕了。
理由是:和他在一起總沒好事。
其實就是言淮景看不慣葉韫罷了,畢竟說到底符清受傷還是因為葉韫。
符清是不在意這些的,但自昨晚符清為言淮景辯解之後,言淮景就太過愛護符清了。
“怎麼回事?”天玄看着符清頭上的傷,雖說他們回來之前就将血迹擦拭幹淨了,但還是逃不過天玄的眼睛。
這語氣,是言淮景從未感受過的嚴肅。
道長是不是生氣了?
“不小心被香爐砸到了,沒多大事。”符清撫上傷口,滿臉不在意。
“受傷不是大事,是不是以後殘廢了你也要說聲沒什麼事。”天玄強硬地拉過符清,指尖觸着還在滲血的傷口,指尖一撫,那傷口便漸漸愈合。
符清垂下眼眸,不敢去看天玄,心中即酸澀又有一分難以言說的欣喜。
“以前練劍時又不是沒傷過。”他小聲嘟囔着,察覺到額角酥酥麻麻,應當是好了。
“這一樣嗎?”天玄語氣柔了下來,也不忍再兇他,“天塌下來都有你的嘴頂着。”
“該祈禱别把這麼聰明的腦瓜子砸壞了,今天就好好養傷,我可不想養一個笨徒弟。”天玄拉着符清進了屋,卸下了他的發帶,按着他躺到床上。
符清看着天玄離去的背影,抓緊了被子。
其實頭還是疼,腦子也還是不清醒,但他每一次這樣裝作沒事都會被一眼看穿。
天玄關上了房門,掃了一眼鹌鹑似地言淮景,眼底未染一分笑意。
這樣的道長,确實像長輩了,看着也吓人了。
“小言,告訴我方才發生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