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清一沖出去就遇上了一個人。
甄凡霜。
“甄姑娘?你怎麼在這裡?”符清看着甄凡霜有些着急的臉色,忍不住問道。
這裡是客居,甄凡霜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
看她這模樣,好像是丢了什麼東西。
“昨日弄丢了一樣重要的東西,便想着早些來找找。”甄凡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甄姑娘還是要小心些,近日府中事多,最好還是不要一個人出行。”符清沉聲說着。
甄凡霜笑着點頭,目光落在符清手中的銅鏡,“這銅鏡可否給我看看?我覺得發髻有些亂了,想整理一下。”
符清沒多說,伸手就遞了出去。
反正都是要照人的,早照完照都是照。
于是他默默走到甄凡霜身側,垂眸看着鏡中的人。
果然,三深鏡沒照出甄凡霜的臉,而是出現了一張青年的臉,面如冠玉,很是好看。
符清察覺甄凡霜眸光一動,那是難以自抑的欣喜與淡淡的落寞。
但是不久甄凡霜便察覺到自己不該這樣,轉頭将銅鏡還了回去,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符清接過銅鏡,眼底閃過異樣的神色,但轉瞬即逝,笑道:“應當是見鬼了吧。”
甄凡霜:“……”
“對了,方才鏡中的是?”符清話鋒一轉,問道。
“我不便多說,抱歉。”甄凡霜掩面,不知是不是神色悲恸。
但看她這樣,應當是三深中的情深了。
符清微微垂下頭,“還是我抱歉,對不住,甄姑娘。”
甄凡霜抿唇一笑,眼中的落寞再遮掩不住,沒多說話了,淺淺福身後便轉身離開。
見甄凡霜走遠,符清才收回目光,看向手中的銅鏡,心中不知在想些什麼。
一路上他遇見了許多人,但他沒像天玄說得那樣,見一個照一個,隻是無聲地打量着所有人。
如今他們已經反應過來了,猜到饒欲雪身處衆人之間,也不算太笨。
但看着這些人你猜忌我我猜忌你,争論許久都未出一個結果,隻能紅着臉不歡而散,也是好笑。
躲在暗處的某人,應當得意極了。
“饒欲雪這名字一聽就是個女人啊!”
“你見過哪個女人那麼彪?當年一掌拍碎了無虛道長的頭顱,血濺三尺,你告訴我這是女人?”
“誰說不可能!”
現在衆人還在争論饒欲雪是男是女,男修懷疑女修,女修又不肯被冤枉,隻是他們這争吵聲着實讓符清頭疼。
“喂。”
符清感覺到肩上被人一拍,回頭一看,是葉韫。
“你怎麼不好好休息啊,頭沒事吧。”葉韫一臉老媽子樣,也是讓符清不知該如何回話。
于是他選擇隻回兩個字。
“沒事。”
“聽到他們方才吵的了嗎?你怎麼想?”葉韫指了指那些修士,似乎很想知道符清的答案。
符清沒回答他,轉而把問題抛了回去,“你覺得呢。”
葉韫一笑,滿是不屑。
“饒欲雪怎麼可能是個女人,那些蠢貨。”
“你這語氣,好像你見過他似的。”符清目光一寸一寸地落在葉韫臉上,看着那張清秀的臉,半是試探地開口。
“我怎麼可能見過,都是猜的,但是我直覺很好,基本上沒猜錯過。”葉韫察覺到了符清的視線,笑得張揚,“我就是覺得那樣煩人的角色,不可能是個嬌滴滴的姑娘。”
他直直地盯着符清,一字一句地說。
“你說是吧。”
話畢,但他還無聲地說了四個字。
符清不太懂唇語,自然看不懂。
他看着葉韫,也笑了。
兩人就這樣對視着,誰也沒再多說一句。
直到衆人散去,他們也該分别了。
符清拿起銅鏡,轉身時留下了一句話。
“你今日膽子大多了。”
葉韫自然懂符清話中的意思。
就兩個字,“少裝”。
他伸了個懶腰,滿是不在意,“今日人多,我也沒什麼好怕的,倒是你,注意安全啊。”
符清沒再理他,頭也不回的走了。
“小符哥回來了!怎麼樣怎麼樣,有什麼收獲!”言淮景一早就端坐在門口等着符清。
這二貨也是,每天都這樣精力充沛,早該拉他去做苦工,一定很賣力。
“發現了個好玩的。”符清将手中的銅鏡放到桌上。
“好玩的?”言淮景聽不懂符清的言外之意,但他心中覺得踏實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