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欲雪滿是疑惑地看着手中的靈玉,模樣是極好的,但卻沒有半分靈力。
這是個假的!
“假的!”饒欲雪一把将手中的靈玉丢了出去,氣得很,卻還是笑出了聲。
“不用假的怎麼能把你們騙出來。”符清抵着劍,瞥了一眼地上的靈玉,說着。
“真的在哪?拿出來。”
言淮景倒是能分出心來聽他們的對話,直喊着。
“你說拿我們就拿?那我們豈不是很沒面子!”
符清默默回頭瞅了一眼言淮景,但又覺得他這話沒毛病,肯定地點了點頭,繼續盯着饒欲雪。
漆黑的眼珠如同深潭,就這樣幽幽地盯着。
若是讓言淮景看到,怕是又要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了。
他一字一句地說着。
“你猜啊。”
饒欲雪神色一凝,看着符清的表情,也不難猜出真正的靈玉在哪。
除了那個人,還能有誰。
雖說情報中的仙祖是個脾氣極好的人,也不會與凡人動手,但靈玉在其手中,就算是饒欲雪和葉韫聯手,仙祖不與他們動手,他們都毫無勝算。
畢竟仙與人之間隔的是一道不可跨越的鴻溝,更何況是與天地共生的仙祖。
他們徹底沒有機會了。
“很好。”饒欲雪定定地看着符清,勾唇一笑,飛身躍了出去,沖着葉韫喊道,“走。”
葉韫想起他們離開時,上師說的話,“若是拿不到靈玉,就把我要的人帶來”,目光不經意掃向符清,對饒欲雪點了點頭,不再與言淮景糾纏了。
二人躍上屋頂,踩着綠瓦輕捷地跑向另一個方向。
符清幾乎是沒有思考,但言淮景快他一步追了上去。
這家夥……
四個身影在屋頂上糾纏着,葉韫回頭看見二人追了上來,眼底的狡黠藏不住,長臂一揮,數枚銀針直直刺向符清。
這場景不免讓符清想到了那日被暗算,也虧得葉韫裝瘋賣傻廢了那麼大勁,就隻為了砸他一下。
符清側身躲過,卻見饒欲雪反朝着他們奔來,一腳踢中了言淮景的腹部。
盡管有雙锏抵着,言淮景還是如斷了線的風筝般飛了出去,符清神色一凝,趕忙去接住,才叫言淮景不至于摔死。
還未等他們立穩,銀針又襲來,符清壓下言淮景,順手将長劍丢了出去,目标正是葉韫。
劍修的劍都是認主的,靈力一召就又回來了,隻是方才那一劍沒傷到葉韫,還真是有些可惜。
言淮景捂住腹部,隻覺得一股鹹腥湧上喉間,他生生壓了下去,才沒有那樣狼狽。
是内傷。
“怎麼樣?”符清垂眸看着言淮景發白的臉色,一向沉穩的他,如今也是有些擔心了。
方才饒欲雪那一腳他是親眼看着的,力道不輕。
對于言淮景,雖說不是親師弟,但也相處了那麼多天,他不讨厭,如今言淮景傷着了,他也不大好受。
言淮景搖了搖頭,隻是眉頭還不自覺地皺着,臉色也不好。
“沒事,死不了。”
說罷,他緩緩站直了,死死咬着下唇,眼中敵意絲毫未減。
饒欲雪見沒能一腳踢死言淮景,撇頭“啧”了一聲,與葉韫交換了眼神,繼續趕去他們要去的地方。
符清見他們又要跑,為着他頭上的傷,和言淮景方才受的那一腳,他定是要還回去的。
于是,他盯着二人的身影,跟了上去。
言淮景也不願符清一人敵他們,忍着不适,追随着符清。
不知追了多久,到了一片從未來過的空地,荒蕪寂寥。
葉韫見符清和言淮景也到了,反手甩出幾枚陣石,刹那間金光漫天,将四人籠罩其中。
在角落裡,逐漸出現一面巨大的水鏡。
“候君已久。”葉韫轉過身面向二人,挑起一抹溫和的笑。
但言淮景看着這抹笑,真想給這張臉來兩耳挂子。
裝模作樣。
“你好像并不意外?”饒欲雪瞅着符清神色如常,不由得問道。
“有什麼意外的,”符清掃視着他們,淡漠地說,“不是葉韫自己說的嗎,你們的上師要活的。言外之意就是,你們要抓我。”
葉韫一怔,這才察覺到自己說漏了嘴,回頭看向饒欲雪,隻見饒欲雪賞了他個漂亮的白眼。
他自以為萬無一失,沒想到全被自己這張破嘴毀了。
符清不知道自己對菅衣使有什麼用,菅衣使又為什麼要抓他,但他知道,一定不是什麼好事。
他自以為自己沒什麼特别的,怎麼會被這種人盯上。
難不成……是要威脅離恨天?
可他的修為僅次于師父和大師兄,若是要威脅離恨天,大可以抓那幾個小的。
“怎麼辦,我越來越喜歡你了。”饒欲雪一雙桃花眼含笑,不知是真的還是假的。
反正符清惡心了。
“是嗎?那風塵問應該高興慘了。”葉韫幽幽來了一句,讓饒欲雪的笑容瞬間僵住了。
饒欲雪斂了笑,難得正經。
“那我還是不喜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