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漣：“……”

淩九霄：“……”

雲漣從來沒這麼尴尬過，小聲道：“都說了有人。”

淩九霄：“……”

他這輩子的臉都丢在這一刻了。

季離覺得他哥的形象已經塌到不能在塌了，他大腦裡一片混亂，脫口而出一句，“那什麼，哥，你們繼續，繼續，不用管我。”

季離本想說句話緩和一下氣氛，但效果，還不如不說。

湛玉扶額歎息，到底還是湛玉經曆過大風大浪，他硬着頭皮轉移話題道：“我聽說左丘翁在此，想來一會故友。”

季離插嘴道：“是小師叔逼我跟他一起來的。”

湛玉張嘴就怼，“左丘翁醫術空前絕後的好，同為醫修，你若能得他點撥，醫術必會上一個層次，你知不知道什麼叫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季離被他訓的敢怒不敢言。

雲漣跟他倆不熟，禮貌性的點點頭。

淩九霄生無可戀，暫時不想面對現實。

一個山洞剛好四個角，四個角剛好一人分一個。

雲漣默然無聲的系好了自己散亂的衣服，兩人除了雙唇依舊有些紅.腫外，已經看不出方才發生的情熱了。

季離現在反應過來了，徹底反應過來了，他嘴張張合合數次，想說不知道怎麼開口。

淩九霄知道他放不出什麼好屁，目光懇求他閉上狗嘴。

季離咬咬牙，閉上了嘴，但湛玉小嘴好似抹了蜜，一口氣說完了季離所有的詞，“你們兩個能不能收斂一點，别逮着個地方就啃，注意點影響。”

季離跟嘴，“傷風敗俗，世風日下。”

雲漣腳尖踢了踢淩九霄的，丢人。

都怪你。

湛玉放過了淩九霄和雲漣，轉頭将火力對準季離，“你好意思說淩九霄？就你跟你那個叫什麼名的爐鼎，你們兩個我都不想說……”

季離内心啪啪給了自己一嘴巴，好好的你跟什麼嘴，賤不賤呢！

雲漣頗為意外的挑了下眉，又踢了腳淩九霄，壓低聲音道：“别哭喪臉了，丢人就丢呗，不打緊。你這表弟跟你師叔，他們兩個我怎麼瞧着不對勁？”

淩九霄搓了把臉，半柱香的時間他滄桑了太多，“小師叔隻是看着年少，他實際比我母親小不了多少。季離從小就跟着小師叔，被小師叔拿來試藥、下針，天底下能讓季離怕的也就隻有小師叔了。”

雲漣不置可否。

湛玉剛住口，季離就賤兮兮道“小師叔，你這憤世妒俗的毛病得改。”

湛玉一把揪住季離的衣領，當世名醫湛玉其實很喜歡暴力解決問題，“兔崽子！你找打是吧！”

……

淩九霄一攤手，看吧，湛玉的嘴是狗路過都要挨幾句嘲諷的水平，而季離又是個閑着沒事喜歡犯犯賤的主，他倆湊在一塊，不用想也知道是個什麼光景，習慣習慣就好。

自然狀态下的風雪一陣大一陣小，四人等了不過一會兒，風雪便停了，昆侖山一時間竟恰逢萬年難遇的雪後晴天。

出了山洞，風還是凍得人耳朵疼。

季離萬分驚訝，“昆侖山下了百年的雪，今日竟然停了？！奇也怪哉！！”

在季離和湛玉身後，雲漣掌心蓋住了淩九霄的耳朵，用氣音悄咪咪道：“捂着暖和。”他眼神撇了撇前面兩個人，“結丹的事他們知道嗎？”

淩九霄蹭蹭雲漣掌心，“沒告訴他們實情，到時候偷着.搞.吧，結丹一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結丹以後，你的身體會慢慢恢複，别的不好說，但跟正常人一樣還是能的。”

雲漣颔首，心卻在滴血。

左丘翁住處，七十二護法早已在哪裡布下天羅地網。為了幫他結丹，淩九霄必定會大廢靈力，到時根本打不赢七十二護法，結局淩九霄隻能被活捉入天外天。

屆時，左丘翁處的四方神器到手，玄天劍宗那份，玄天劍宗若不想淩九霄死，就隻能乖乖交出四方神器。

淩九霄心心念念的都是他，付出一腔真情，對他毫無防備，卻不知換來的是他環環相扣的計謀。

對不起……

雲漣悔不當初，早知今日，他甯可沒有當初。

這一生，雲漣少有後悔過什麼，一次是沒有護住母親，一次是設計卧底在淩九霄身側，兩次後悔，毀了他一生。

他是半截入了黃土，萬分之一的幾率能活，可他定要淩九霄長命百歲，歲歲安瀾。

雲漣克制的用額頭抵着淩九霄道額頭，在他離開少主之前，無論如何，都要以雙.修之法度給淩九霄神力，助他突破大乘期。

雲漣少見的這麼黏他，淩九霄心癢難耐，抿唇忍了又忍，還是飛快偷親了一口雲漣，一對虎牙暴露在空氣中，凍的牙生疼。

湛玉：“……”

季離：“……”

這倆人的嘴是長在一塊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