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默原本以為成為了百裡清虛的貼身奴隸之後,就會有很多機會接近對方。
卻沒想到在那之後好幾天,百裡清虛将他扔到了一個角落中,像是徹底忘記他這個人的存在一樣,對他不聞不問。
江默坐在房間裡眉頭緊皺,心想這樣可不行,他讓百裡清虛吃下回溯丹就是為了好趁着對方失憶的時候接近他,然後再近距離的影響他,從而讓他改變弑殺的性格,最後拯救這個可能會因為他而毀滅的脆弱世界。
聽起來很離譜,看着這個好好的世界,他其實有些懷疑系統的話。不過為了任務完成之後的獎勵,他覺得就算系統說的是假的他也無所謂。
反正任務一定是要做的。
江默站起身,擡手将自己淩亂的長發用一根發帶捆綁起來,手上腳上的鎖鍊也因此發出了清脆的聲響動。
走出了這間狹窄的小屋,心裡估計了一下百裡清虛主殿的方位,赤着腳尋找過去。
結果剛走出五十米,就遇到一個找茬的。
“呀,這不是咱們鄰國了不起的江王殿下嗎?怎麼會在這裡,還一副奴隸打扮?哦,我忘記了,你現在已經亡國,而且變成了最低賤的奴隸。”
江默平靜地擡眼朝那人看去,那個擋在他面前的男子應該是這裡的守衛,一看就是一副小人模樣,看樣子應該是巡邏的。
他懶得理這種NPC一樣的角色,于是直接無視了對方,打算繞過那人走過去。
沒想到就是這樣的舉動,竟瞬間挑起了對方的怒火,在江默與他即将擦肩而過的一瞬間,那人一個用力就将對方推得撞在牆上。
“不過此時區區奴隸,竟敢用這樣的眼神看我?”
江默的後背狠狠地撞上了堅硬的牆面,看着對方不依不饒的猙獰面孔,眼前的人與記憶中的那個人似乎有一瞬間的重合。
江默呼吸急促起來,本能的渾身肌肉緊繃,手也握拳蓄力,鎖鍊輕微晃動碰撞間,他的腦海裡閃過了系統說的那五十年的壽命。
不過是一頓打而已,又不是沒挨過。
他放下了反擊的拳頭,閉上了眼睛,手指緊緊拽住鎖鍊,已然做好了承受一切的準備。
他閉上了眼睛,想象中的疼痛并沒有落下。
江默有些詫異的睜開眼睛,就與一雙黝黑的眼眸對上。
風吹起那一頭飄揚的長發,背□□院中的落葉點綴在他身後,對方雖然是個男人,但是樣子卻好看的不像凡間人。
江默看得一時走了神,随即又飛速挪開了視線,再也不多往百裡清虛的臉上多看一眼。
百裡清虛單手抓住了守衛的手腕。
“是哪個雜種敢……”那人剛想罵,一回頭就看到了百裡清虛面無表情的臉,頓時吓得臉色慘白,雙腿一軟,就跪在地上,将額頭緊緊貼在地上,一個勁地開始祈求寬恕。
百裡清虛并沒有搭理他,而是上下打量了一番江默,冷哼了一聲道:“你這樣的懦夫,曾經竟然打敗過孤?”
江默垂下眼眸,并沒有說話。
百裡清虛見他這樣子,不知為何,轉身就發狠地踢了一腳跪在地上的守衛,怒極道:“聽你剛才所說,你十分看不起奴隸,哈?”
那人守衛估摸着是想起了百裡清虛以前奴隸的身份,整個表情越發驚恐,即便是被踢出了幾米遠,也不敢造次,依舊規規矩爬起來額頭貼地跪好:“小人不是那個意思,小人……小人隻是想替國主大人教訓這……這無禮之徒。”
百裡清虛怒極而笑走過去,一把拽住對方的頭發,讓人擡頭直視自己:“替孤?看來你确實很為孤着想,怎麼,要不要孤的這個王的位置讓給你了坐?”
守衛已經抖如篩糠,額頭上全是冷汗,一個勁地重複着不敢。
百裡清虛看着那個人,顯然已經動了殺意。
他曾是奴隸時,受盡了折磨和屈辱,如今雖然已經擺脫了奴隸的身份,可是到底失去了十年的記憶,現在雖然是大人身體,可他的記憶卻隻有十三歲,所以在看到别人欺辱身為奴隸的江默時,依舊能感受到難以言喻的憤怒。
他猛地拔出了自己腰間的青銅長劍。
現在的他,已經是這個世間最尊貴的人之一,他可以不受束縛地做任何他想做的事。
——包括殺死他不喜歡的人。
“殿下!”
江默見狀瞳孔一縮,立刻上前阻止,可是百裡清虛卻像是沒聽到他的呼喊一樣,直接就斬下去。
情急之下江默直接一個閃身就用手中的鎖鍊接住了那劈砍下來的長劍。
那劍雖是青銅制作,卻也極為鋒利,再加上百裡清虛是本着斬殺人去的,所用的力道也極大,就這樣一斬,江默雙手之間的鎖鍊直接被砍斷,劍依舊有餘威,再加上守衛驚吓得往側邊躲避,那劍砍在了守衛的肩上,沒有要去守衛的性命,
守衛死死捂住自己肩膀被劍砍進去的地方,嘴裡不住地發出慘叫,
百裡清虛冷漠地看了江默一眼,雖然沒有明确的表情,但是江默就是感受到了他的不滿。
江默嘗試着開口勸阻:“清虛殿下,這個人雖然很讨厭,但是他卻罪不至死,您又何必偏要親手了解了他的性命?”
“江默,你以為你是誰?現在,我才是這個國家的主人。我要殺一個人,何時輪到你來為我做主?”
“我并不是在幹擾你的決定。”
是的我就是在幹擾你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