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開口問道:“你可有什麼願望?”
“願望?”江默不明白他問這個的意圖是什麼,愣了一下,決定實話實說,“我希望殿下能夠繼續這樣治國愛民,不做弑殺之人,受天下人愛戴。”
百裡清虛很是意外地看着他道:“我不懂你,江默。”
“但這是我真心的願望。”
“我可以實現你一個願望,不過,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江默正要詢問是什麼事,不遠處就傳來了一個女子哀痛的哭泣聲。
百裡清虛被吸引,尋着聲音找過去,發現原來是一個手上抱着一個半大孩子的婦人。
一問,原來是她的孩子生病了,她男人打獵去了,她隻好獨自一人帶孩子去看巫醫,隻是孩子有些大了,她有些抱不動了,隻好坐在這裡哭泣。
江默見不得女人在自己的面前哭,更何況還是抱着孩子的女人,他正要上前幫忙,就見百裡清虛已經快他一步抱起了那個孩子,同時還伸手扶那個女人站起來。
他這一系列動作倒是把江默給看愣了。
百裡清虛在他和系統這裡的定位一直都是反派。
底層逆襲,觊觎女主,不擇手段,殺人奪權,手段心狠手辣,再看他那天對待侍從想随意砍殺的樣子,就知道他絕對不是一個好相與的家夥。
再加上系統說他想殺盡這世間所有人,還極可能失控毀滅這個世間。
這一系列的标簽,就讓江默先入為主的以為江默是個天生的大反派,反社會人格,沒有半點人性,無法和普通人類共情的人。
如今百裡清虛幫助這婦人的動作,瞬間就打破了江默以前對他的看法。
江默想,說不定這個任務很簡單。
百裡清虛抱着孩子,對那婦人說:“我用我的馬帶你們去城中看巫醫吧。”
說着轉身背對婦人,準備抱着孩子上馬。
變故就發生在他轉身的一瞬間,那婦人突然從衣袖中掏出一截手臂長短木棍,木棍的一頭打磨得尖銳無比,她雙手握緊木棍,對着百裡清虛的後背就捅了上去。
江默一驚,但是此時他要過去阻止已經來不及了,隻能大喊:“小心!!!”
百裡清虛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刹那間就反應了過來,一把扔掉手中的孩子,轉身又一腳踢開那個女人,紮入身體的木棍被女人握緊的雙手拔出,百裡清虛的後背腰處瞬間被血浸濕一片。
江默連忙過去扶着搖搖欲墜的百裡清虛,餘光一瞟,這才發現原來那個孩子早就已經死了。
“為什麼?”
百裡清虛臉色慘白地倚靠在江默的肩膀上,視線卻死死盯着那個女人,執着地想要一個答案。
女人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雙手握緊手中尖木棍,整個人有種崩潰後歇斯底裡的瘋狂。
“因為你是個生來低賤的奴隸,是你殺死了我們的王,還膽敢住在我們王的居所!是你惹得上天降下了怒火,所以我的孩子才會死,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呵……”
聽完理由,百裡清虛笑了一聲,不知是在自嘲天真,還是在嘲諷那個女人的愚昧。
江默低頭看他時,就發現他已經暈了過去。
那個女人踉踉跄跄沖上來意圖再次行兇。
江默快速扶着百裡清虛讓他就地側躺下,而後迎上去,在力量的懸殊下,輕易控制住了女人的雙手,一把奪過了女人手中的尖棍,遠遠地扔到了一旁。
尖女人還要發瘋,他直接抓住女人肩膀,望着女人的眼睛,見女人依舊有些癫狂,他直接大吼一聲:“你清醒一點!!你的孩子雖然死了,但是你想看到他的身體被抽筋扒皮,剁成肉泥嗎?”
女人像是被他的話給吓清醒了,看着江默的眼神帶上了驚恐。
江默對她說:“如果不想看到那一幕,就帶着你的孩子和家人,走,離開這個國家,永遠也不要再回來。如果你還執迷不悟想要殺他,我不會再放過你。”
他說完放開了雙手,後退着到百裡清虛身邊,用力按住他後背收拾處,用這樣的方式止血,餘光見那個女人果真聽後抱起自己孩子的身體踉踉跄跄地離開,心裡稍微松了一口氣,開始專心救百裡清虛。
他沒有什麼急救的經驗,也不知道這樣行不行,不過看着百裡清虛微微起伏的胸口判斷人還活着。
過了一刻鐘作用,他感覺應該不出血了,于是就放開了手,将自己的衣裳撕下了幾個布條給百裡清虛進行了一個簡單的包紮。
江默考慮到百裡清虛身上有傷口,不适合騎馬奔波,觀察四周,發現數百米遠的一個山腳有房屋,于是抱着百裡清虛過去。
房屋裡有一個老農,見他身上血,本來不願意接受他們進屋的,後來江默威逼利誘了一番,他才幫忙把百裡清虛擡入了屋子裡唯一的床上。
江默不敢離開百裡清虛,所以又給了老農一塊百裡清虛腰間的玉佩,請他幫忙騎馬去國主府邸報信。
等待了差不多半日的功夫還沒見人影,就在江默懷疑那個老農是不是跑了的時候,一大片人烏泱泱地來了,那慢悠悠的樣子,不像來救人,倒像是來逛街巡遊的。
江默看到那些高舉旗幟步行走來的儀仗隊,不由地十分無語。
都這種時候了,這些人居然慢慢走過來,就為拿着那些華而不實的東西?
他問領頭的幾人:“巫醫有帶來嗎?”
幾人面面相觑。
江默心想,百裡清虛這個國主表面看着挺光鮮,實際上挺失敗的。
除自己之外,竟無人關心他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