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可擔心的,過是走個過場罷了。」本孤容淡淡一笑。
國公府剛剛恢複舊名,一切都在百廢待興之際,她實在沒有心思去應付那些虛僞的宴會。
更何況,宮中是是非之地,她如今孤身一人,更要處處小心謹慎,免得被人抓住了把柄。
「嬷嬷,你去将錦伯喚來,我有事吩咐他。」本孤容起身走到窗邊,望着院中盛開的秋菊,心中卻一片冰冷。
「是,小姐。」白嬷嬷領命退下,心中卻暗自歎了口氣。
小姐表面上看着雲淡風輕,可心裡指不定藏着多少事情呢。
不多時,錦伯便匆匆趕到,恭敬地向本孤容行禮:「小姐,您找老奴有什麼吩咐?」
「錦伯,半月後是皇上的壽誕,我需要你準備一份賀禮。」本孤容轉身看向錦伯,語氣平靜,卻帶着不容置疑的威嚴。
「是,小姐。不知您想要準備些什麼?」錦伯小心地問道,他知道如今國公府的情況,不敢随意揣度本孤容的心思。
「不必太過鋪張,貴重卻不顯眼即可。c。」
「老奴明白。」錦伯點頭應道,心中卻暗暗吃驚。看來小姐是真的長大了,心思也越發缜密了。
「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去辦吧,我累了,先回房休息了。」本孤容揮了揮手,示意錦伯退下。
錦伯躬身退了出去,心中卻久久不能平靜。
夜幕降臨,本孤容獨自一人坐在窗前,望着天邊那輪清冷的明月,心中思緒萬千。
自從三年前家族遭遇變故,她便失去了所有的依靠,不得不獨自面對這世間的風雨飄搖。
城外一座樸素的莊園靜靜地沐浴在午後的陽光下,與周圍田野融為一體,仿佛隻是個尋常農家。
但今日,這裡迎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輔國公府嫡女本孤容。她獨自一人,一襲青色騎裝,英姿飒爽,策馬而來。
莊園内,梅其雨早已等候多時。
本孤容抵達莊園時,太陽已經升至半空,暖融融地灑下金色的光輝。這座莊園從外面看起來并不起眼,甚至可以說有些樸素,與本孤容想象中那位梅大人的風格大相徑庭。
「小姐,我家大人已在茶室等候多時了。」一位身着青衣的小厮迎上前來,恭敬地行禮道。
本孤容翻身下馬,将缰繩随意丢給身後的侍衛,淡淡道:「前面帶路吧。」
小厮引着本孤容穿過曲折的長廊,來到一間雅緻的茶室。
一進門,一股清幽的茶香便撲鼻而來,沁人心脾。
「本小姐可算是把你這尊大佛給盼來了!」未見其人,先聞其聲,伴随着爽朗的笑聲,一位身着紫色華服的女子從内室走出,眉目如畫,顧盼生輝,不是梅其雨又是誰?
「讓梅大人久等,是本孤容的不是。」本孤容微微颔首,不卑不亢道。
梅其雨笑着擺擺手,示意本孤容落座,一邊親手為她斟茶,一邊說道:「你這丫頭,倒是越來越會端着了。你我之間,何須如此客氣?」
本孤容接過茶盞,輕抿一口,淡淡道:「禮不可廢,還望梅大人見諒。」
梅其雨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興味,也不點破,隻笑着岔開話題:「聽聞你最近在研究一種新的茶道,不知可有此事?」
本孤容放下茶盞,淡淡道:「梅大人消息倒是靈通,我的确在研究一種新的煮茶方法,隻是尚未成熟,不敢在梅大人面前班門弄斧。」
梅其雨來了興緻,追問道:「哦?說來聽聽,本大人也頗愛品茗,正好可以與你探讨一二。」
本孤容也不推辭,便将自己最近研究的新式煮茶方法娓娓道來。梅其雨起初隻是抱着幾分好奇心,聽了幾句,倒也真被勾起了幾分興趣,不時插嘴詢問幾句,兩人竟從茶道聊到詩詞歌賦,再到國家大事,相談甚歡。
眼看着日頭西斜,梅其雨卻絲毫沒有要結束的意思,反倒是越聊越起勁,拉着本孤容的手,熱情洋溢地說道:「本大人今日可真是相見恨晚!本以為你隻是一個空有美貌,沒想到竟如此博學多才,實在難得,難得!」
本孤容不動聲色地抽回手,淡淡道:「梅大人謬贊了,本孤容不過略知皮毛,當不得真。」
梅其雨看着本孤容波瀾不驚的雙眼,心中暗自稱奇。她原本以為,一個敢大張旗鼓和離的坤澤,必定是性烈如火,驕縱蠻橫之輩。
今日特意将她約來此處,一來是來告知案件調查的結果。;二來,受寒曦王所托,也是想借機敲打敲打她,免得她仗着寒曦王的寵愛,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