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年如安快要絕望的時候,營帳的門簾突然被掀開,寒風夾雜着雪花灌了進來。
慎皓月,寒曦王的貼身侍衛,面無表情地走了進來,手裡拿着一個精緻的木盒。
他走到年如安面前,一言不發地将木盒遞給他,然後轉身就走,快得像一陣風,仿佛從未出現過。
年如安愣愣地看着手中的木盒,一時之間竟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年如安顫抖着打開木盒,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撲面而來,盒子裡靜靜地躺着一朵晶瑩剔透的雪蓮子,散發着淡淡的熒光。
年如安心頭狂喜,他猛地擡頭看向慎皓月消失的方向,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對方早已不見蹤影。
他轉頭看向本孤容,發現她依舊昏迷不醒,臉色卻比之前好了許多,呼吸也變得平穩起來。
年如安小心翼翼地将雪蓮子取出,按照藍神醫的囑咐,将它研磨成粉,加入溫水中,喂本孤容服下。
做完這一切,他靜靜地坐在床邊,看着本孤容的睡顔,心中五味雜陳。
年如安知道,這雪蓮子來得蹊跷,慎皓月什麼都沒說就走了,更讓他覺得此事另有隐情。
是誰送來了這救命之物?是寒曦王嗎?年如安心中閃過一絲疑惑,他知道寒曦王對本孤容的心思。
年如安看着手中的空木盒,心中突然湧起一股不安的預感。
就在這時,本孤容緩緩睜開了眼睛,她迷茫地看着四周,然後目光落在了年如安的臉上。
「将軍……」
她虛弱地開口,「我……我這是怎麼了?」
年如安看着她清醒過來,心中懸着的石頭終于落了地。他溫柔地笑了笑,伸手握住她的手:「你沒事了,雪蓮子,我找到了。」
本孤容看着年如安,眼中充滿了疑惑:「雪蓮子?可是……那東西如此珍貴,你是從哪裡……」
年如安看着本孤容疑惑的眼神,心中湧起一絲苦澀。
他該如何解釋這突如其來的雪蓮子?難道要告訴她,自己無能,隻能眼看着她受苦,而這雪蓮子,極有可能是寒曦王送來的?
年如安沉默片刻,最終還是決定隐瞞真相。
「我……我托人四處打聽,終于在一個遊醫手裡買到了這雪蓮子。」他語氣有些不自然,眼神飄忽,不敢直視本孤容的眼睛。
本孤容将信将疑地點了點頭,她太虛弱了,無力去深究這雪蓮子的來曆。
本孤容隻知道,自己又一次死裡逃生了,而年如安,又一次救了她。
「謝謝你,将軍。」
她輕聲說道,眼中充滿了感激。
年如安看着她虛弱的樣子,心中更加愧疚。他多想告訴她真相,告訴她自己對她的感情,可是他不能。
「你好好休息。」
年如安強顔歡笑,伸手輕輕撫摸着她的額頭,「我去處理一些軍務。」
說完,他轉身離開了營帳,留下本孤容一人躺在床上,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安。
年如安走出營帳,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冰冷的空氣讓他混沌的思緒稍微清醒了一些。
慎皓月送來雪蓮子的場景一遍遍在他腦海中回放,他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寒曦王對本孤容的心思,他早就看出來了。
如今本孤容身中劇毒,寒曦王卻能及時送來雪蓮子,這未免也太巧合了吧?難道,寒曦王一直在暗中關注着本孤容?
想到這裡,年如安心頭一緊,一股莫名的危機感湧上心頭。
年如安不能再這樣坐以待斃了,他必須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保護本孤容,也保護自己的感情。
宣化十二年初,春寒料峭。
京城依舊籠罩在一片肅穆的氛圍中,各官員為了即将到來的大朝會而忙碌着。
皇帝頒布诏令,宣召各地将領進京述職,意在提拔年輕将領,為日後邊疆穩定儲備人才。
年如安作為卓川郡軍隊正二品總兵,自然也在被召之列。
年如安一身戎裝,在金銮殿上侃侃而談,彙報着卓川的軍務和邊境防衛情況。
鮮安帝龍顔悅色,頻頻點頭,對這位年輕有為的将領頗為贊賞。
散朝後,不少大臣圍着年如安寒暄,言語間滿是恭維和拉攏之意。年如安應付着這些官場上的虛與委蛇。
朝會後,年如安先去拜見了妹妹,皇後年如南。
兄妹二人許久未見,自然有說不完的話。年如南仔細詢問了本孤容在卓川的情況,得知她不僅安然無恙,還建立了坤澤後勤隊和坤澤小軍團,頗有建樹,心中也為她高興。
「兄長,本将軍是個難得的人才,你若是真心喜歡,便要抓緊了,莫要錯失良機。」年如南意味深長地對年如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