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如安臉色一變,急切道:「孤容,你不能如此武斷!我對你一片真心,日月可鑒!」
「真心?你我之間的感情,從一開始就建立在謊言之上,這樣的感情,如何談得上真心?」
本孤容冷笑一聲,「真心實意?年将軍,你我相識不過數月,你所謂的真心,未免也太過廉價。更何況,你我之間,從一開始就建立在謊言之上,這樣的感情,如何談得上真心?」
本孤容轉身欲走,年如安卻突然伸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孤容,你聽我解釋!」
年如安的聲音帶着一絲急切和懇求,「我承認,我隐瞞了你雪蓮子的事,但我對你的心意,絕無半點虛假!我……」
「放手!」
本孤容用力甩開他的手,語氣冰冷,「年将軍,你我之間,不必再說這些虛僞的甜言蜜語。」
本孤容決絕的态度,讓年如安感到絕望。
年如安踉跄後退幾步,眼睜睜地看着本孤容頭也不回地離去,身影消失在竹林深處。
夜風吹過,竹葉沙沙作響,仿佛在嘲笑着年如安的自作多情。
年如安頹然地跌坐在石凳上,心中一片茫然。他原以為,自己可以憑借真心打動本孤容,卻沒想到,最終還是敗在了「欺騙」二字上。
年如安擡起頭,望着明月,心中充滿了苦澀。
年如安喃喃自語道:「孤容,難道你真的不明白我的心意嗎?我不會放棄的……」
年如安跌跌撞撞地走出了竹林的涼亭,漫無目的地走在街道上。
不知不覺間,年如安來到了一家酒肆。
年如安推開酒肆的門,一股濃烈的酒香撲面而來。他走到櫃台前,啞着嗓子說道:「給我酒,最烈的酒!」
小二見他衣着華麗,卻形容狼狽,眼神中帶着一絲疑惑,但還是很快給他拿來了一壇烈酒。
年如安一把抓過酒壇,仰頭便灌了一大口。辛辣的酒液順着喉嚨流入腹中,仿佛一把火在燃燒,讓他感到一陣短暫的麻痹。
年如安一杯接一杯地喝着,很快就醉得不省人事。他趴在桌子上,嘴裡含糊不清地念叨着本孤容的名字,淚水和酒水混在一起,浸濕了衣襟。
酒肆的喧鬧聲,他充耳不聞,仿佛整個世界都隻剩下他和本孤容。
年如安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中,無法自拔。
年府的下人找到年如安時,他正趴在酒肆的桌子上,人事不省,周圍的酒客對他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下人們費了好大的勁才把他擡回府中。
年老夫人得知兒子為了一個坤澤,竟然在酒肆買醉,氣得差點背過氣去。「孽緣呀!為了一個坤澤,竟然如此堕落!」
第二日清晨,宿醉未醒的年如安隻覺頭痛欲裂,渾身酸軟無力。
下人們小心翼翼地伺候着他更衣洗漱,生怕驚擾了這位心情不佳的少爺。
年如安灌下一杯醒酒湯,才勉強恢複了些精神。
他揉着脹痛的太陽穴,腦海中浮現出本孤容決絕離去的背影,心中愈發煩悶。
就在這時,管家匆匆來報:「少爺,老夫人請您去前廳,說是皇後娘娘來信了。」
年如安心中疑惑,妹妹這個時候來信所謂何事?他帶着滿腹疑問來到前廳,隻見年老夫人正襟危坐,臉色陰沉地将一封信遞給他。
年如安展開信紙,信中皇後語氣委婉卻又不失決斷地勸他盡早返回卓川,莫要在皇城逗留太久。
信中還隐晦地提及了朝中局勢複雜,讓他萬事小心,莫要卷入其中。
年如安看完信,臉色也陰沉下來。
年如安明白皇後這番話并非單純的關心,而是暗含警告。皇後這是在提醒他,他的舉動已經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讓他不要輕舉妄動。
「娘,兒子明白皇後的意思,可兒子實在不甘心就這樣放棄。」年如安将信紙揉成一團,語氣中帶着不甘和執拗。
年老夫人歎了口氣,語重心長道:「安兒,你一向聰明,怎麼如今卻犯糊塗?那本孤容擺明了對你無意,你又何必苦苦糾纏?」
「娘,孩兒知道您是為了我好,可孩兒就是放不下她。」
年如安語氣執拗,目光中帶着一絲迷戀,「她與其他坤澤不同,她堅韌獨立,勇敢果斷,孩兒從未見過如此特别的坤澤。」
「糊塗!你被她迷了心竅!」
年老夫人氣得臉色發白,「那坤澤再好,也不過是個坤澤!你堂堂伯爵,什麼樣的坤澤娶不到,何必為了一個和離過的坤澤,葬送自己的前程!」
「娘,孩兒心意已決,還請您成全。」年如安語氣堅定,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