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還是想見的。
唉——
這事還真有點難辦啊……
方折意愁容滿面,擡頭望天——
吊水袋子不知何時已經吊完,鮮紅色已經快爬到點滴囊裡去了。
愁容在這瞬間煙消雲散,剩下的隻有驚慌:“唉唉唉!護士護士!她回血了啊喂!”
…
上完課,張陳思回到辦公室,工位旁邊的花瓶裡剛換完,水向日葵豔麗而充滿生氣,被小簇的橙色泡泡和小洋甘菊襯托着,實在是整個理工科老師辦公室中的唯一亮色了。
元喬喬給的向日葵有點多,她原來有的小花瓶根本插不下,現在這是專門去買了個瓶口更大的來,等着小朋友得空再來的時候看見開心,沒想到這麼多天不僅人沒來,消息也是一條都沒有。
今天中午去的午飯吃得很不爽,導緻她一整個下午都覺得渾身哪哪兒都不舒服。馬上下晚班,張陳思捧着剛點的果茶外送一個人窩在辦公室的椅子上欣賞着這一捧熱烈的小太陽,花瓣那麼耀眼的黃,仿佛手碰上去會被熱浪灼傷似的,但實際上,整枝花朵冰冰涼涼的,很像元喬喬。
小朋友熱情的對待每一個人,每天看着她都是開開心心的,活的恣意灑脫,像一個小太陽,但實際上伸手去觸碰她,又如向日葵花瓣似的,柔軟脆弱,透着微微的涼,反向她汲取溫暖。
正想着,張陳思舉起手機找好角度給它連花帶瓶的拍了一張照片。
照片拍不出向日葵原本的顔色,現在也不是白天,看着灰灰暗暗的,但張陳思不想修圖,直接原圖發送給了元喬喬。
【夏日長】花插好了,但是手機拍不出它原本的顔色。
發完,看着手機界面的一張圖和一條消息,張陳思有點後悔,想撤回,又停住手。
撤回算是什麼意思?
欲蓋彌彰?
天天看着那麼多小孩子還不夠嗎?
她有那麼多學生,雖然比她大幾歲,但在自己看來都是小孩子,天天往她辦公室裡跑,早就不勝其煩。
為什麼偏偏想要元喬喬來呢?
張陳思盯着花瓶裡的向日葵和“明日夏至”與自己相似的頭像沉思良久,終于想明白一個理由。
元喬喬太會招人喜歡了,她也沒抵擋住她的可愛,小孩子雖然多,但是個人就做不到一視同仁,自己的心是偏的。
她偏心元喬喬,願意她來自己的辦公室,不厭其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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