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塵才閉眼沒多久,便聽見屋外細細碎碎的談話聲。
心中一驚,等等,這是二師姐和三師姐說話的聲音?不是鬼壓床?
隻一會兒,就聽到“咯吱——”一聲,門被人推開,刺眼的光線頃刻間闖入屋内。
“師妹可是醒了?”相青青提擔架入内,步岚芳緊随其後。
“嗯。”和塵身體無法動彈,隻好轉眼斜視,借餘光窺視來人。
“哎呀,師妹這是怎麼了,抽筋不成?”相青青忙放下擔架,俯身走進查看,見和塵筆直躺在床上,斜眼看人,還直翻白眼,頓時吓得不輕。
好在和塵及時出聲否認,“不是,不知怎麼回事,醒來便發覺身子動彈不了。大師姐呢,快讓她幫我瞧瞧。”
“大師姐一早便去師傅那兒了。”步岚芳接話,解釋道:“師姐說你半夜犯病,給你吃了藥,許是藥效所緻。”
“原來用擔架是這個原因啊。”相青青恍然大悟。
“犯病?吃藥?”和塵滿腹狐疑,也沒聽過初潮會犯病啊?
她問:“我犯什麼病,給我吃的又是什麼藥,我現在渾身難受得很!”
相青青忽然想起今早所見,邊扶起和塵邊詢問,“今早,我倒是瞧見大師姐右手掌有一排紅色牙痕,不知是否與師妹有關系?”
“牙痕?”和塵若有所思,越想越不對勁。
昨夜她早早便入睡了,隻記得夢裡饑餓難耐,依稀抱着布老虎尋求安慰。
後來好像還夢見捧着一塊紅燒大肘子啃,那肘子還有淡淡的草藥香,難不成是把大師姐的手當成大肘子了……
“啊——”和塵想到此處,閉眼一頓幹嚎,天啊,她怎麼能幹出此等蠢事來!
“師妹忍忍。”相青青托起和塵,側頭吩咐步岚芳,“三師妹過來搭把手。”
“忍什麼忍,忍也沒用,我不想活了——”和塵腦中盡是昨夜緊擁溫迎漪,一頓猛啃的畫面,頓覺無臉再見溫迎漪。
“可是弄疼你了?”相青青聞言,慌忙止手,不敢妄動,“師妹你無法動彈,隻得移至擔架,我再與三師妹擡你回去……”
“好丢臉啊——”和塵越想越難受,羞得低頭,以手捂臉,她沉浸在昨晚的愚蠢舉動中,絲毫沒聽進去相青青所言。
步岚芳見和塵一臉窘狀,雖不明所以,仍柔聲安慰:“不會不會,這個時辰大夥兒皆在藥田勞作,沒人看得見,師妹不必擔心。”
“太丢人了,實在太丢人了……”和塵自怨自艾,煩惱不已。
偏偏這時後背一陣瘙癢,她不假思索,擡左手反手撓,幾下過後,癢意消失,這才意識到不對。
“咦,我能動了!我能動了!”和塵驚呼。
相青青也察覺端倪,跟着雀躍起來,“太好了,師妹,你能動了!”
原來溫迎漪昨夜算準時辰,僅用兩分力道,定穴過了時辰,無須人為,便可自行解開。
她不願人知曉她會武功,離屋時,和塵尚在熟睡,若那時解穴,一是擔心把人吵醒,她不好脫身,二是和塵正值初潮,身子不适,多睡于她有益。
溫迎漪往常農住處前,特意繞至步岚芳處,知會她與相青青二人,稍晚些攜帶副擔架去她屋子将和塵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