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這條功能後面還帶着初級兩個字,顯而易見是還可以再繼續升級的。
了解清楚新得到的大禮包的作用之後,蔣倩安心多了。
一輛不會壞的别人上不來的還能抵抗外部沖擊的車,簡直就是末日裡的移動堡壘。隻要能夠盡快的升級,護着他們一家人絕對不成問題。
但是要怎麼升級呢?
蔣倩本以為得到新手大禮包之後,整個列車經營系統就全部被激活了。但是之後她點開其他模塊,發現跟之前并沒有什麼不同。
最後的留言說列車可以繼續升級到初級,難道其他的模塊是需要升級到初級之後才能開啟的嗎?
之前說的是列車行駛裡程超過五公裡這系統才激活,難道再次升級的條件也跟行駛裡程數有關嗎?那再升級又需要行駛多少公裡呢?
蔣倩這麼想着,卻沒有在系統界面找到一丁點兒提示。
“這也太不智能了,要是能有個客服多好?”
她抱怨着,卻沒有糾結太多,閉上眼之後,緩緩地睡了過去。
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眼下的情況已經比她之前想的好太多了。她并不焦慮,或許就像今天一樣,等她哪一天醒了,系統再次升級問題的答案就出來了呢?
……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蔣倩是被熱醒的。
看了眼旁邊手機上的時間,才發現已經到了上午十點,他們才剛剛睡下不到五個小時。
她打了個哈欠,雖然很困,但是卻也熱的睡不着了。
看着旁邊坐在窗邊的蔣東一邊打着扇子一邊不停地打着瞌睡,她拍了他一下,“你去睡吧,我來守着。”
蔣東迷迷糊糊地看了她一眼,實在堅持不住了,在床墊空出來的地方躺下,不一會兒就睡着了。
蔣倩坐在窗邊,一邊打着扇子一邊看着外面。
寺廟裡的景象與她睡覺之前有了很大不同。
氣溫逐漸升高,躲在車裡的人逐漸受不了這日漸升高的溫度,有些已經從車上下來,帶着家人躲到了大殿或者樹蔭下面,隻是依舊離關着病人和屍體的那個偏殿遠遠的。
前院的氣氛雖然沉默,但是後院卻依舊有人在忙的熱火朝天。
馬上就是中午了,各村正在組織廚房的師傅們做飯。
因為隻能用外面的土竈,雨水結束後天氣又重新熱了起來,所以在後院的每一個人身上都挂滿了汗珠。
那汗珠在臂膀和脖子處彙成水流,像是溪流一樣往下淌,衣服幾乎都給浸透了。
但即使是這樣,做飯的師傅們也沒有一聲抱怨。
作為一直在廚房裡呆着的人,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廟裡物資的情況。廟裡的糧食支撐不了多久,就是現在,每天每頓分的飯也隻能讓人吃個三分飽,不至于餓死而已。
在現在這種情況下,做一天飯,各村村委願意每頓多給他們兩份飯當作工資,讓他們這些幹活兒的人能勉強吃飽,已經是求之不得的好事了。
就是自己不吃,也可以帶走分給家裡人,或者直接換成幹糧存起來。情況越來越差了,現在誰家會嫌棄糧食多呢!
不是誰家撤離的時候都帶了充足的糧食的,也不是沒有人對他們能得到這份工作有意見。若是多抱怨一句,導緻這麼一份好工作落在别人手裡,他們是絕對不願意的。
吃飽了才能有力氣,有力氣才能在危機來臨的時候保護家裡人。
雖然廟裡發狂的人都已經控制起來了,村委也都說等救援來了一切都會好的,可他們卻不敢這麼樂觀。
萬一外面的世界跟廟裡一樣呢?
救援會不會來還是未知數,明天會發生什麼也不可控,所以他們必須得趁着這段還算安全的時間做好準備。
面對危機,有想要通過自己能力吃飽飯的,自然也有想要不勞而獲的。
關着病人的偏殿後面的陰涼角落裡,幾個人正聚在一起。
“我家小孩子最近餓的嗷嗷哭。”
“上次不是送來奶粉了麼?”
“但那些奶粉也不多啊,村委做主全都分給了八個月以下的孩子,我們家那個十一個月了,說該斷奶了,就沒分到,讓跟着大人一起喝米湯。我媳婦兒倒是一直有母乳喂養,但這兩天吃也吃不飽,我媳婦都沒有多少奶水了,也沒辦法喂他。”
“别說小孩子了,我們大人都餓的睡不着。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别着急,等救援和物資來了就好了,昨天大家不是都下山申報上了嗎?”
有人嗤了一聲,“你還真相信啊?若是昨晚之前我也相信。但是現在……”
那人朝着身後的偏殿看了一眼,“就這情況,你覺得政府還能顧得過來麼?”
其餘人想到昨天看到的堪稱是兇案現場的可怕場景,都沉默了。
那人繼續說道,“别聽村委那一幫人說得好聽,救援很快就來,隻要我們耐心等待,我呸,全是騙子。”
“村委他們當然不急,他們來之前準備了那麼多東西,即使公家分的糧食不夠,他們依然有吃有喝,我們呢,我們隻能餓着肚子等着救濟糧。”
“他們總說同舟共濟,克服困難,共渡難關,怎麼沒見他們把自家的糧食搬出來給我們吃?”
其實之前是有拿出來過的。
有人想這麼說,但是看着周圍的人逐漸變紅充滿戾氣的眼睛,又小心翼翼地把話咽了下去。
那人的話就像鞭炮上的引線,一點燃,就劈裡啪啦炸響了一大片。
“誰說不是呢?昨天,我還看見村長的小孫子在吃火腿腸。”
“我們村大隊幹部從車上下來的時候身上一股子泡面的味道。”
“上次我路過老秦家車子的時候,還從窗戶縫裡看見他們後座上放着一大箱真空包裝的鹵雞腿呢!”
“真羨慕啊!我們每天喝的就是那些稀米湯,饅頭都得兩個人分一個,有的人卻能大魚大肉的。”
有人不想聽這些抱怨,“那能怎麼辦呢?現在廟裡就這麼點兒東西,總得省着吃,有的吃餓不死就不錯了,吃不飽又能怎麼辦?難不成還能去搶?”
這人隻是随口說了這麼一句話,說罷之後就走了,卻沒有看到在他身後其他人對視了一眼,眼睛裡都閃爍着異樣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