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了。
這已經是他們第二次用玫瑰園來威脅自己。
無論這一切是真是假,虞姝都覺得驚悚疲憊。
她現在不願繼續溝通下去,徑直甩開邊仲異,大步朝着門外走去,
“你要去哪兒?”
邊仲異快步追上來,一把将虞姝的手腕捏住,逼得虞姝不得不停下來。
“離開這個晦氣的地方。”虞姝頭也不回,冷淡道。
她突然感覺到,邊仲異手上的力氣陡然加大,捏得她手腕生疼。
也不知道自己剛剛換上去的鋼材韌度如何,會不會因為邊仲異莫名其妙的舉動,又被捏得粉碎。
虞姝心不在焉地想着,她沒有像是以前一樣,安撫邊仲異的情緒。
畢竟現在,她已經不打算靠邊仲異吃飯。
哪怕這裡一切還未搞清楚,她也能夠稍微硬氣一點,将手從邊仲異手中抽出,語氣不耐煩。
“我想一個人待着。”
“一個人?”
“嗯。”虞姝現在突然發現,邊仲異似乎很喜歡重複自己的話。
她說的還不夠清楚麼。
非要重複一遍,讓人再給他一個确定的答複。
理解能力有問題?
虞姝甩開邊仲異,不想在他的身上耗費時間。
邊仲異也沒有繼續追上,而是看着虞姝越走越遠、越走越遠。
等到四周都沒有人的時候,虞姝這才冷靜下來。
此前,她在這片空間内穿行,都是依靠代步車。
自己其實并不清楚建築構造、房屋坐落。
而現在,她望着前後的路,一時之間,也難以分清方向。
……硬着頭皮往前走吧。
虞姝沉默地往前,卻心不在焉。
她不看路、不看天,雙眼無神,腦海裡面,一直是剛剛出現的各種場景。
越回憶越心驚,越思考越膽寒。
這真的隻是個穿書世界嗎?
那為什麼虞姝發現,這裡的所有人,似乎都對虞姝有所圖謀。
還有那個醫生……他那話是什麼意思?
是想說,此前來過的所有女人,因為不聽話,都被殺死,埋在玫瑰花園下面了嗎?
虞姝毛骨悚然。
空氣之中的腥臭味似乎越發明顯,其味道濃烈到,虞姝神遊天外許久的思緒,都因為腥臭而被拉回來。
她擡眼,發現在自己不遠處,是大片大片的紅玫瑰迎風招展。
壯觀、震撼、又令人頭皮發麻。
至少虞姝現在,已經無法再用欣喜的視線,來看這美麗的花兒。
她想起醫生的話,站在玫瑰園周邊,不敢往前一步。
這裡面,真的有很多屍體嗎?
這裡面,藏着邊家的罪惡嗎?
而自己,現在能破解這一切嗎?
……她隻是個星際流水線女工,沒有經驗、沒有戰鬥經曆,一無所知。這種事情,不是她能夠處理的——虞姝想,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從這裡逃離,再将這裡發生的一切告訴星際戰隊……她曾經經過市政廣場的時候,有看見過一個軍官的宣傳片。如此耀眼自信,這才是應該來解決這一切的人。
虞姝忐忑的,腳步往後退。
中斷了探尋一切的想法。
她往後退了兩步,确保離玫瑰園的距離已經足夠安全。
卻在這時候,從茂盛熱烈的花叢之中,突然冒出一個頂着爆炸頭,表情沉郁的人。
黃色爆炸頭,臉上都是紋身。
哪怕對方隻是模糊有個身影,但虞姝依舊輕而易舉的,認出對方身份來。
邊仲耳。
他怎麼會在這裡?
他剛剛是從花裡面冒出來的?
是躺在這裡曬太陽嗎……躺在那些可能死去的女孩屍體上?
虞姝被自己的聯想所惡心到,表情也稍微不受控制一點,一絲嫌惡從嘴角溢出,輕而易舉被邊仲耳捕捉到。
隻見得邊仲耳拍掉身上花瓣,拂開他面前層層疊疊的玫瑰花枝。
虞姝的視力并沒有受損。
所以它能夠輕而易舉地看清,邊仲耳的手指按在刺上,好像是個沒事人一般。
他感受不到刺紮在手上,帶起的疼痛。
感受到不簇擁着他的玫瑰花枝,割破他的衣裳、褲子,劃在他的軀體上。
他像是個沒事人一般朝着虞姝走來,穿過一朵又一朵的玫瑰花,最後站在虞姝面前。
“你在等我?”
他笑得格外自信,問虞姝。
虞姝扯起嘴角:“沒有。”
“可你看見我就走不動道。”邊仲耳笑起來。
虞姝很難形容自己現在究竟有多麼惡心,她還是表情淡淡地回答:“我隻是在看這片花海。”
“好看嗎?”
“難看。”
“你今天早上的時候,似乎還很喜歡玫瑰花?”邊仲耳聽見虞姝的回答,有些許詫異。
虞姝語氣冷淡,絲毫不管對方情緒:“人都是善變的。”
“是嗎?那你現在喜歡什麼花,我可以為你找來。”邊仲耳笑起來。
這話,聽得虞姝不得不擡眼打量邊仲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