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仲異他們也想要吃掉自己。
虞姝蹲下來,哪怕地面上都是血迹,可也隻有這樣,才能夠感受到一點點安全感。
她害怕了。
她後悔了。
如果自己不那麼貪心,安安心心地守着自己的工作,是不是不會遭遇這一切?
如果她不想着一步登天,不想着過富足日子,是不是還能繼續平淡日子?
如果、如果……世界上哪有那麼多如果?!
虞姝呆呆地看着眼前刺目的紅,突然之間,一切的一切都被串聯起來。
第一次,虞姝感到自己腦子如此好用。
她被騙了。
徹頭徹尾。
她參與的,不是什麼穿書改變人生的計劃。
她參與的,是人口怪拐賣。
而更可惡的,是那些人不僅僅要将虞姝她們給賣去其他地方,甚至在女人離開之前,還要榨幹她們最後一分價值。
繼續、器官……
抹殺她們在另一個時空存在的證明,将她們帶來這個時空。
罪大惡極!
罪大惡極!
虞姝感覺心髒都發疼,而當她看見這一大片的玫瑰花時,更是覺得呼吸都困難。
如此濃重的腥臭味、如此大片的花海……在自己過來之前,究竟死了多少人?!
這是唯一的劇情世界,還是千萬個劇情世界之一?
虞姝感覺巨大的陰謀在她頭頂展開,終于露出原型。
那是一張權利和欲望交織起來的蜘蛛網,幾乎将能看見的所有空間都覆蓋,無人能夠幸免。
虞姝僥幸能夠窺探到幾分,可當她發現的時候,為時已晚——她已經被牢牢粘在巨網上,在她身側,已經守好四五隻蜘蛛,隻待時機一到,便能将自己這個愚蠢的蟲子拆吃入腹。
而虞姝,隻能靜靜等待死亡。
……卑鄙!
卑鄙!!!
虞姝憤怒地用手砸向地面,拳頭上沾滿了粘稠血漿。
“前面似乎有聲音?”
女人的聲音從遠處傳來,虞姝瞬間警覺起來。
她身體僵住,大氣都不敢喘。
大腦飛速運轉,想着如何解釋自己,大半夜莫名其妙出現在這裡。
但好在,很快就有人為她解圍。
“一到晚上,這些花就是這樣,這麼久,你還沒有習慣嗎?”
是山的聲音!
虞姝屏住呼吸,就怕自己暴露。
她安靜地躲在花叢之中。
得益于現在天色暗淡,月光也不甚明亮,虞姝能夠蜷縮起來,藏住身形。
另外兩人,不會發現她。
女人也認可了山的話,隻是不滿嘟哝:“她們真煩,每晚鬧得我腦瓜子疼。”
“可以喝點藥,好休息。”山說。
“可醫生前些日子告訴我,說懷孕最好不要喝藥。”
“他的話你也信?”山輕聲嗤笑:“這麼多年,你還不知道他打得什麼主意?”
“你是說,他連我的孩子都想吃?”女人聲音詫異。
“畢竟能吃的有限。”
女人聲音不滿起來:“不是新來了一個雌性嗎?去吃她呗,我的孩子都是優等種,是要送去給大人用的,怎麼可能落到他手上?”
“就是因為沒吃過,所以他才好奇。”山雲淡風輕地說着。
“真是個變态。”女人冷哼:“吃女人就算了,還打算吃我的孩子,我看下一次給大人送孩子,不如順便說他一嘴,讓大人把他撤下去,免得天天不務正業,就知道壞我們的好事。”
“可以。”山的聲音,聽起來似乎還比較滿意。
“不過下次大人什麼時候來?”
“五天後吧。”女人說。
“五天後?山聞言有些驚訝:”你上一批孩子,都已經度過幼年期了嗎?”
“你的孩子,你都記不得?”女人聞言,似乎覺得有些好笑。
隻是在說完這句話後,山并沒有回應。
以至于那一點點好笑,在山的沉默裡面,逐漸變味。
女人聲音再響起的時候,帶着顯而易見的憤怒。
“你真記不得?!”
“你知道的,我有很多事情要去做。”山的聲音依舊溫柔。
“放屁!!”女人聲音變得尖利刺耳。
“你能有什麼事情?要知道,這是大人為了幫助異繁衍,特意安排的世界。異也是你的孩子,你怎麼能夠忍心搗亂,攪散他的好事?!”
女人聲音憤怒且尖利:“我告訴你,你不要想着和那個雌性有什麼。她是異的雌性,是注定要為異孕育後代的,而你,在這個世界裡面,隻能是一個管家!”
“可是你也知道,異的數值并不算好。”山不贊同地說。
“那也與你無關。”女人譏諷。
山說:“我不過是想為大人分憂罷了。”
“畢竟我們已經有許久,沒有再誕生新的生命。”
女人尖叫:“我的孩子算什麼?!”
山溫聲說。
“殘次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