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姝猛地驚醒!
那個場景過于恐怖,以至于虞姝醒來之後,對其中畫面,還記得清楚。
但是夢境裡面究竟看見了什麼,虞姝卻又回答不上來。
她努力回憶,偏偏其餘人圍了上來。
“虞小姐,你不要緊吧?”
山總是第一個靠近,詢問虞姝情況。
如此周到,也難怪女人對此情根深種,哪怕知道這東西不是個、是個畜生,也願意繼續陪在他身邊,和他待在一起。
不過虞姝現在也是自身難保,沒有更多的精力,去感歎他人命運。
“邊仲異呢?”
虞姝一雙眼睛打量四周,試圖保證自己安全。
邊仲異不在。
隻有邊仲耳、山、還有一個藏在黑暗裡面的女人。
“你放心,我們已經處置了邊仲異。”
山雲淡風輕地說着。
虞姝不知道他嘴裡的處置,是殺了、還是僅僅打了一頓。
她隻能通過邊仲耳、女人的反應,來進行猜測。
虞姝注意到,在山說完這句話後,邊仲耳意味深長地望了山的背影一眼。虞姝難以形容那是怎樣的感情,複雜、憤怒、不甘和……欽佩???
邊仲耳在欽佩山?
怎麼會這樣?
在這之前,邊仲耳不是對着自己這個父親非常不屑嗎?
怎麼自己隻是昏迷又醒來的功夫,一切又變了個樣子?
而且虞姝還注意到,邊仲耳身上并沒有傷。
邊仲異和他打架,并沒有打傷他?
還是說,他身上的傷已經恢複,就在自己昏迷的時間段裡面?
虞姝被自己的猜測所震驚,她急于搞清現在是什麼時間,都顧不上從女人那裡,搞到邊仲異的消息。
“我昏過去多久了?”
“五個小時。”山回答。
聽見這裡,虞姝長松一口氣。
還好,沒有出現什麼一醒來之後,發現已經過去三天,明天“大人”就要來訪——自己也死期将至的情形。
虞姝恢複一點安全感,也終于有精力來詢問剛剛發生的事情。
“邊仲異呢?”她又問。
山不動聲色地看了虞姝一眼:“在自己的房間裡面。”
“他為什麼要殺我?”虞姝嗓音嘶啞,腦袋依舊昏沉得難受。
“年輕人,總是氣盛。”山是這麼回答的。
……他不願意告訴自己實情。
罷了,她從山這裡,總是套取不到有用的消息。
虞姝困倦地眨眼,整個人躺在被窩裡面,聲音疲憊:“既然這樣,那你們先出去吧。”
她将腦袋偏向一邊,态度冷漠,第一次呈現出拒人于千裡之外的态度。
“我想一個人待着。”
山語氣擔憂:“虞小姐,你是覺得不舒服嗎?”
“哼,舒服?”虞姝冷哼一聲,死亡的恐懼依舊在她頭頂環繞着,她根本沒有從剛剛瀕死的感覺中抽身而出。
夢境又在不斷敲擊着虞姝的神經,她難得的,顯露出一點真正情緒。
“如果你說的舒服,是指我随時都有死亡風險的話,那我真希望,你也能和我一樣舒服。”
聲音譏諷,出口辛辣,嗆得山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倒是一旁的邊仲耳,居然主動為山打圓場。
“我早說了,跟着邊仲異這種人,注定是要吃點虧的。”
“哦,所以呢?”虞姝反問:“你想說什麼,不妨當着邊仲耳的面直接說出來,而不是來我面前說,把所有的矛盾全部轉移到我的身上。”
虞姝怒氣滔天:“是我覺得活着不舒服,非要來尋死嗎?”
這話,既是在問山、邊仲耳,也是在問虞姝自己。
而令虞姝感到悲哀的是,或許在邊仲耳、山等東西的眼睛裡面,不就是自己活得不舒服,非要來尋死嗎?
誰會在意她怎麼想?
他們隻知道,天降子宮。
一想到這個可能,虞姝更加覺得痛苦。
她現在,懶得和這些人虛與委蛇,隻能抓住被單,堅決道:“你們都出去。”
再度驅逐衆人。
“虞小姐,你心情不穩,我們就先離開。這樣吧,她留在這裡照顧你,如果說有什麼問題的話,你盡情吩咐她就行。”
山說着,指了指藏在黑暗裡面的女人。
“她也出去。”虞姝立即反對。
“可是你需要人照顧。”山不贊同道。
“隻有我和她獨處的時候,我相信她更想要殺了我,而不是照顧我。”虞姝冷哼。
“不、您放心,她會好生照顧你,不敢有一分冒犯的。”山表情誠懇,不僅如此,他還問身邊的女人:“你說是不是?”
女人的聲音,這才從喉嚨裡面擠出來。
“是。”
不情不願,卻又必須回答。
這态度,虞姝要敢用就是傻子。
“我依舊覺得,她會想要殺我。”
“她不敢的。”山說。
“你們有什麼不敢?”虞姝又問。
“……許多事情。”山笑起來,對站在自己身後的邊仲耳道:“你告訴虞小姐,她很安全,不會有人傷害她。”
這話來得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