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瞬間,西木想了很多的可能。
每一種可能,都讓她驚出一背冷汗。
不管言兆打算做什麼,自己必須要阻止!!
哪怕是無法阻止,至少也讓自己知情,等到星薛總司令醒來之後,能夠将情況據實告知。
想到這裡,西木故意發出動靜,吸引言兆注意力。
她一腳踢在離她最近的設施上,發出一聲沉悶的動靜。
不遠處的言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立即扭頭,他的動作之快,似乎有點心虛——心虛?
怎麼可能?
難不成自己因為剛剛的爆炸,被電波波及,現在腦子出了問題?
言兆這種人,會覺得心虛?
對他來說,殺人越貨也不過是家常便飯吧?
還是說,他剛剛想做的事情,遠遠不止是殺人這麼簡單?
西木一想到這個可能,更加覺得自己必須上前去。
哪怕言兆懷疑自己,那也至少保住總司令的生命安全。
隻是要如何應對言兆呢?
西木心底打鼓,惴惴不安,但腳下動作不停,還不忘小聲嘀咕,“這東西怎麼會放在這裡?差點将我絆倒。”
刻意地為自己剛剛行徑開脫後,又才故作驚訝望向言兆。
“言組長,你已經醒了?”
說實話,西木在說完這句話後,就已經感到後悔:以言兆如此敏銳的感知力,自己剛剛的表演,不能說是天衣無縫,也可能稱之為漏洞百出。
在不久之前,自己可是和言兆打過交道。
她完全清楚,言兆的洞察力究竟有多麼恐怖。
自己現在小學生過家家般的僞裝,應該下一秒,就會被狠狠揭穿吧?
西木腦子飛速轉動,不等言兆回答,已經在腦海裡預想下一個借口。
誰知道,言兆居然回答了她的話。
“嗯,剛醒,你剛剛走路是撞到了嗎?這裡面東西是有一點多,你平時可以細心一點,不然的話,報損可能會比較麻煩。”
西木:……?
嗯?
她真的因為爆炸被波及了嗎?
不然的話,言兆怎麼會是這個反應?
難道不應該對着自己譏諷一笑,随後冷淡判自己死刑嗎?
西木小心翼翼地試探:“言組長,你剛剛是……”在說夢話嗎?
結果西木的話還沒有問完,言兆整個人都變得緊繃。
至少西木看見,言兆剛剛被修複的上半身,肌肉已經繃緊,面色也格外不自然。
語氣也是罕見的快。
“沒事,剛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哦……”
西木确定了。
這個言兆心裡有鬼。
而且是不能讓外人知悉的事情。
上一次,他讓自己取總司令的身體組織的時候,都沒有如此緊張。
所以,這一次,他想要幹什麼?
比偷取身體組織更加過分嗎?
西木一顆心幾乎跳到嗓子眼,她幹巴巴詢問:“那您現在,還有什麼事情要做嗎?”
如果是更過分的事情……自己要怎麼才能夠拒絕呢?
西木焦躁又不安,尤其是現在星薛還在沉睡,自己隻能聽從西木的吩咐。
她變得焦慮,整個人不受控制地,下意識用牙齒咬自己内側嘴皮。
希望能夠通過這樣,緩解一定程度上的焦慮。
“不,沒什麼事情。”
正在咬嘴皮的西木聞言愣住,詫異地擡頭看言兆。
言兆回避西木視線。
他随手抓起旁邊的衣服,将破破爛爛的衣服,就這麼披在自己身上。
長腿輕松從試驗台上離開,站定在地面。
在身體站穩那一瞬間,他輕輕瞟過還在沉睡的虞姝,随後又緊急移開視線。
他嗓音發啞:“我現在要去處理剛剛發生的事情,你在這裡好好照顧星薛總司令。”
西木詫異睜大眼睛。
言兆對星薛的稱呼變了。
現在他在星薛還未清醒的時候,都稱呼她為總司令。
這是什麼意思?
上面的意思又變了?
還是說,星薛被他們收編了?
隻是一個爆炸的功夫,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西木感覺自己已經化作人形問号,有一大堆不清楚的事情,又不敢直接問眼前人。
畢竟自己和他之前,沒有什麼好說的。
可是……如果星薛真的被收編,那自己之後應該怎麼辦?
西木一想到這個可能,就覺得渾身直冒寒氣。
都不顧上其他的事情,隻能幹巴巴地問一句:“那……還需要收集總司令的組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