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泱泱:“隻能說你們的世界太安逸了,為什麼在主神世界域主會瘋了一樣的搶奪神靈「記憶」,因為我們都有一種搶到了就是我們的東西,你們在這裡待的太久也會被這種思維同化。
但與之不同理的是,我們去了你們的世界卻不會這樣,因為人心不古,習慣了強取豪奪又怎麼可能去追崇所謂高尚的美德?那是聖人該幹的事情,而我們隻是普通人,我突然想問你一個問題,你覺得人是什麼?”
聽到這個問題,伊栀就像有什麼條件反射一樣脫口而出:“人是一切社會關系的總和……呃。”等回過神來哲學範疇上的标準答案已經被她講了出來,然而伊栀覺得郁泱泱要的可能不是這個答案。
“呵,哲學學的不錯嘛,不愧是腦子在線的學霸,這種标準答案要是我來當然是一個字都講不出來的,在高中時代我就讨厭政治,學的也不怎麼走心,秉持着能過過不能過拉倒的态度,但是現在來看政治真是個好東西,後悔沒有好好學它了,有的時候還可以思考思考這糟糕的一塌糊塗的人生。”
伊栀坦然道:“那我隻能說我學政治隻是因為它好背而且分拿的高,除此以外沒半毛錢用。”
郁泱泱說:“每個人在每個階段都有煩惱,對你來說高考是第一要緊事,我能理解你給我的答案,言歸正傳,我給出的答案是……人其實說多了是利益的産物,從有利益分配的那一瞬,人就成了利益的奴隸,就好像一生都是為了追求利益而活,隻是規則壓制了人無限追求利益的欲望而已。”
伊栀:“你想告訴我什麼?”
郁泱泱:“所以自私一點沒什麼大不了的,這是作為郁泱泱給你們的私人建議,當然站在域主的角度,我是希望邢桉能接受這份力量,畢竟……不接受的結果是我們都嗝屁,主神世界崩塌了現實世界也會随之崩塌,我想你也是想活下去的吧?”
伊栀搖搖頭:“……但我不會怪邢桉,無論他最後是成功了還是失敗了,我都支持他,就算結果是死,和他死在一起貌似也不錯,此生最大的遺憾莫過于來這個世界最後一題沒有解出來,考試排名沒有超過邢桉,沒事,下一世總有機會超過他的。”
這個伊栀還是非常有信心的,又不是沒有比邢桉考的好過,我們栀總大部分時候還是很謙讓邢桉的,但是在這種地方就是會鑽牛角尖,嗯,一生要強的學霸絕不認輸。
郁泱泱:“……真是簡單而又樸素的願望啊。”
這倆人的談話雖然邢桉聽不見,但是全都原封不動的進入了嚴汲的耳朵裡,他沒有說話隻是勾了勾唇,然後眉眼中又露出一絲淡淡的傷感,他還是能感覺到邢桉依舊排斥自己的力量,他頓了頓,沉下心來将自己的意識放空,讓自己和邢桉能同頻交流。
在意識空間中,他看到邢桉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那裡,對着那股白色的光團緊鎖着眉頭,他伸手去觸碰那團光球,然後又被光球的力量彈開,光球彈開的力量很大。
邢桉咕噜咕噜的滾到一邊,然後慢慢爬回去,又伸手去碰,碰了又被彈開,彈開又繼續,如此循環往複,怪不得到最後邢桉隻能坐着,哪怕身處意識空間,他也已經沒什麼力氣站起來了。
嚴汲伸手搭在邢桉的肩膀上,邢桉不用回頭都知道是誰,他歎了一口氣:“可能要讓你失望了,我……也不是你們想象的那麼全能。”
嚴汲:“慢慢來,不差這一時半會兒。”
邢桉苦笑:“都說時間不夠了,就别安慰我了,我試過了,隻是簡單的運用你的力量還是做得到的,但要完全運用對抗「憶骸」,我做不到……”
嚴汲直言:“那是你潛意識裡排斥它,你不覺得它是你的。”
邢桉抓了抓頭發,把自己的頭發弄的亂糟糟的:“它本來也不是我的,即使我的身體不排斥它。”
嚴汲:“你可以認為它是你的。”
邢桉搖搖頭:“算了吧,陷進去了就很難出得來,我不想最後成為一個為力量所累的存在,那會讓我認不清自己,一旦認同了某些東西就很難回得到過去,我隻是想找一個折中的辦法。”
嚴汲:“世界上很難有兩全其美之策。”
邢桉點點頭:“嗯,看出來了,所以最後還是回歸到了笨辦法,隻是心理防線不是那麼輕易就能突破的,我就算有心接受這股力量但内心深處依然排斥一樣沒轍。”
嚴汲輕描淡寫的說:“……那就放棄,左右大家都是死在一起的,不虧。”
見嚴汲真在思考這個問題,邢桉連忙道:“别介啊,我覺得還是能搶救一下的,再說了你不是神嗎?真的能死?”
嚴汲搖搖頭:“我隻是比你活的時間長了些,其實也沒什麼了不起的,隻是一個老不死的怪物罷了,不代表不會死。”
邢桉煞有介事的點點頭,相較于之前,他好像輕松了點:“嗯,會算計人的老不死同學。”
不知道為何,嚴汲忽然笑了一下,挨着邢桉坐了下來:“嗯,你說得對。”
二人安靜的坐了一會兒,然後邢桉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對嚴汲說:“嚴汲,我想要一個解釋,我想活着要一個之後完善的解釋以及一個承諾。”
嚴汲:“什麼承諾?”
“這是之後該提的事情,而現在我打算再試一次。”邢桉用盡全力,掙紮着起身,看着眼前的光球,再一次向它伸出了手。
隻是這一次光球沒有像之前那樣排斥邢桉,邢桉抓住那團光球,随後看向坐在原地的嚴汲,“我的要求很簡單,隻是想要一個真相以及……一個短時間内不會被背叛的承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