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半個小時裡,伊栀從郁泱泱那裡聽到了不少其他域主的八卦,若有所思的抱着手中的茶杯點頭道:“單在和單自是親兄弟?哦,想想也是,這兩個人連姓氏都一樣,名字也差不多,隻是他們兩個長的一點兒也不像。”
“當然不會像了,他倆是異卵雙胞胎,自然不可能像同卵雙胞胎那樣長相相似,而且……單自雖然名義上是單在的親兄弟,但他和克爾一樣也是罕見的改造人,隻是改造的方式和克爾不一樣。”
伊栀驚訝:“改造人?不是說隻有「臨海域境」的生物改造技術最強嗎?若是沒記錯的話,其他各大域境進行生物改造的緻死率可是達到了驚人的85%,而且「臨海域境」出台的相關律法中也禁止給其他域境的人做生物改造手術吧?”
郁泱泱喝了一口茶,然後将茶杯随意的放在自己手能碰的到的地方,然後解釋道:“剛才提到過單自的改造方式和克爾不一樣,所以他的改造不是出自「臨海域境」,「日照域境」的生物改造技術在他們那兒有别的說法,「臨海域境」的改造就是簡單粗暴的将人身上容易受損的零件換下來,而「日照域境」的改造……
呵,解釋起來比較複雜,簡單來說就是把意識先從身體中剝離出來,然後……再把身體上的皮肉一寸一寸的剝離下來,到最後隻剩下一具骨架,然後用這幅骨架作為主要材料進行加工制造最後得到一副全新的軀體。
這其中的過程相當之複雜,完成軀體之後再将意識重新注入全新的軀體之中,這就是「日照域境」的生物改造技術。
由于制作軀體的過程複雜且困難,而且對時間有所要求,超過一定時間剝離出來的意識會因為無處容身而消散在天地之間,這也是為什麼「日照域境」的生物改造死亡率居高不下的主要原因,對比一下,「臨海域境」的生物改造是不是顯得溫柔多了?
當然了,現在的「臨海域境」非必要是不會動用這項技術的,這個我是可以保證的。”
伊栀搖頭感歎:“太可怕了,單在居然讓自己的兄弟接受這樣可怕的改造,他難道不清楚如果失敗了他會失去自己的兄弟嗎?”
郁泱泱倒是覺得很正常:“在兄弟和成為域主之間,如果是單在,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成為域主,不過這也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事,單在想成為域主,單自願意犧牲自己幫助兄弟,到最後單在成為了域主,單自也幸運的改造成功,他們隻是把籌碼賭對了,就這麼簡單。
「日照域境」本身就是一個崇尚武鬥的國家,想要至高無上的權力就去變強,說實話「添海競技場」也是臨海某任王八蛋域主從「日照域境」的武鬥文化中借鑒過來的産物。
雖然帶來的大部分是負面影響,但也不可否認它還是有點子正面作用的,但總體來說弊大于利,如果你們以後要去「日照域境」的話,勸你小心一點。”說完這句話,郁泱泱深深的看了一眼伊栀。
伊栀被郁泱泱看的莫名其妙,指了指自己,二丈摸不着頭腦,不明白郁泱泱為什麼這麼說:“我嗎?為什麼,我是挖了單在的祖墳還是偷他家米了?”
郁泱泱:“你就是當着他面把他祖宗的骨灰揚了,他都不帶眨眼的,可問題就在……你不是在競技場邦邦給了他兩拳嗎?
而且下手還那麼重,直接打斷了他的骨頭,而這家夥好巧不巧是個精緻的利己主義者,完完全全就是個锱铢必較睚眦必報的性格。
就在這幾天,已經在整個「日照域境」發布了對某伊姓女子的江湖追殺令,說不定你上一秒踏入「日照域境」,下一秒就被某個□□拖去掏心掏肺。”
伊栀:“……”
伊栀忍不住罵道:“不是,他有病吧?不就邦邦給了他兩拳嗎,至于這樣嗎?我給他那兩拳還不是因為他差點把我埋地裡了?不是他計較這事,還是不是個男人了?”
一直因為郁泱泱和伊栀聊天插不上嘴而一直喝茶看似神遊的邢桉終于有機會說上一句話,道:“你打斷他幾根骨頭也是蠻厲害的,他可能覺得丢面子吧,總得在家裡把場子找回來。”
伊栀越想越氣:“那是我的問題嗎?他差點弄死我,還不允許我絕地反擊一下?不是,我真是無語了,好好好,他給我等着,看我到「日照域境」不把他剩下的骨頭全都打折!”
郁泱泱:“這才是大女人的風範嘛,我支持你,要我說「日照域境」的男人和「淵月域境」的男人一樣都是些欺軟怕硬的主兒,一個一個沒本事心氣還高,需不需要我給你親自送單在那家夥一個回帖,就說我們伊大小姐決定到「日照域境」幾日遊時抽空去打折你的骨頭,就問你敢不敢,如何?”
伊栀連連擺手:“呃,倒也不必,我不想人還沒到「日照域境」,先死在路上了。”
郁泱泱要真這麼做了,隻怕伊栀的小命就真得折在主神世界了,畢竟單在在郁泱泱眼裡算不得什麼對手,但他還是一方域境之主,手握規則的力量,她是瘋了才去硬碰硬嗎?頂多就是找個月黑風高的夜晚,給單在套個麻袋然後揍他出氣。
郁泱泱:“像他這種沒本事還喜歡亂叫的家夥有什麼可怕的?再說了,你們背後也不是沒人啊,有那位嚴汲大人在,你還怕單在這厮能在背後捅你刀子?連淵月都說過這家夥沒本事趁早抹脖子自殺還能少禍害「日照域境」的人。”
提到嚴汲,屋子裡的氣氛一下子變了,伊栀裝作對茶杯裡的紅茶産生了濃厚的興趣,低頭默默喝茶,而邢桉……邢桉已經喝茶喝到快吐了,他隻是默默的把茶杯重新放回了茶幾上。
然後不明所以的侍者還以為他又想喝,一邊在心裡想這位客人喝那麼多茶難道不想上廁所嗎,但是秉承着少說少錯的道理默默的又為他添上了一杯新的紅茶。
邢桉看着杯子裡的紅茶,無言的看了一眼侍者,不是,難道我的茶杯裡一定要有紅茶嗎?沒看到我已經喝了這麼多杯嗎?喝吐了要,再喝,他膀胱就要爆炸了啊喂!
算了,他不想說什麼了,累了,就讓這杯紅茶繼續放着吧,至于嚴汲……邢桉歎了一口氣,轉頭看向郁泱泱:“這才是你請我們來的主要目的吧?你是嚴汲派來遊說我們的?”
郁泱泱:“為什麼一定要這麼想,我來找你們也并不一定是為了給那位大人當說客,隻是我已經解釋過,這件事和他沒有關系,從始至終都是我自己的主意,我邀請你們來鏡宮,也是為了鄭重的向你們道歉,為我利用你們一事……向你們道歉,對不起。”
“啾啾啾啾……”在郁泱泱話音剛落之後,一隻黃白相間略帶灰色挑染的團雀叽叽喳喳的飛進了郁泱泱的辦公室,它先是在邢桉的腦袋上盤旋了幾圈,期間還特意向邢桉揚起了自己的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