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再次回到元絮身邊的時候,手中拿着一根繩子的頭,而繩子的另一頭綁着一個棕色頭發的男人。
那人看着和邢宙的年紀差不多大,但不知道真實年紀大沒多大。
畢竟有淵月這個“天山童姥”一般的存在,不能單憑長相推斷某人的年齡。
隻見那人被綁到身後的雙手還被冰塊凍住,此刻不知道是被凍的還是因為被邢宙繩子綁的太緊疼的。
總之龇牙咧嘴的看着元絮,樣子是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男人看到元絮也在看着他的時候,忽然換上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雖然未說一句話,但那樣子仿佛像是在說你看看你兒子。
元絮:“……”
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這家夥看上去賤賤的,而且你這幅樣子很容易被邢宙暴打的,你造嗎?
果不其然,隻是擺出可憐兮兮的樣子不過半分鐘,那個男人就被邢宙一腳踹到地上。
隻見邢宙黑着臉居高臨下的看着那個男人:“你抛媚眼給誰看呢,知不知道元女士已經有家室了?”
男人不服氣的說:“那又咋了,正所謂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你那個便宜老爹貌似都沒怎麼露過面吧?
哪有讓老婆自己做這麼危險的任務丈夫不在身邊,鄙視他。
我要是努努力也可以做你後爸,隻要元老師給我這個機會。”
元絮:“呵呵,不感興趣呢,我暫時還不想換新老公,而且……這話可不興說啊。”
她覺得邢灏要是聽見這番大逆不道的言論,可能會忍不住把他打死。
而且……她都有這麼大一個兒子了,小兒子都快成年了,這小夥子怎麼想的看上她。
沒想到在挨了一拳和元絮的拒絕後,這小子的腦回路不知道是短路了還是本來就不正常,兩眼放光道:“元老師的意思是不是一輩子都不想換老公對嗎?
沒事,十幾年幾十年我都可以等的,我的願望就是做這小子後爸。
我是長生種,活得久,總有機會熬死你那個便宜丈夫的。”
元絮:“……”腦回路果然有點怪怪的,而且怎麼又夾起來了?
可能見不慣有男的夾起來說話,然後這位可憐的家夥背後又喜提一腳:“說話就說話,夾起來說話給誰聽呢,真以為自己長的很好看嗎?
老東西,想做我後爸,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不可能。”
男人哀嚎:“啊喂,很痛诶,我這個年紀做你後爸沒問題吧?”
邢宙一腳踩在男人背上,毫不客氣的說:“你這屬于是老牛吃嫩草,當着我的面撬我爸牆角,真當老邢家沒人了是吧?”
“元老師~”
元絮可不是那種耽于情愛的人,這會兒已經神情凝重的低頭思考:“「神思意匠」出了叛徒,我最不想看到的情況出現了,不行,得趕緊向總部彙報排查叛徒。”
男人對元絮說:“沒有用的哦,就算「神思意匠」把數據庫都翻爛了,也是查不到她的資料的。”
元絮:“你什麼意思?”
男人勾了勾唇:“想要隐藏樹葉,就去樹林,想要隐藏一滴水就去江河湖海。
你們無法找到隐匿在同類中的存在,等你們排查完世界早就毀滅了,然後你們就死光光了呢。”
邢宙冷冷的說:“你舌頭最好捋直了再說話,不然信不信我把它剪了?”
男人挑了挑眉,沒有搭理邢宙而是看向神情有些難看的元絮:“當然了,我不介意在世界毀滅前救下元老師的。
畢竟元老師如此美麗動人,蹉跎在邢灏這種不懂風情的人手中實在是可惜了。”
邢宙實在受不了,又給了男人一腳:“呵,難道你不知道我爸我媽當年是自由戀愛嗎?不然你以為是那種俗套的聯姻嗎?”
元絮認真嚴肅的看着那個男人:“如果世界真的如你所說的那樣會毀滅,高層制定的NE計劃那将毫無意義。
出了叛徒又怎麼樣,「神思意匠」還能因為這種事情就幹不下去了?
中心和總協會就會因此放棄嗎?不會!出叛徒這種事在革命年代又不是沒經曆過,我們照樣也過來了。”
“元老師,你們所謂的人定勝天其實不過是上天懶得和你們計較哄着你們人類開心罷了。
但祂真不想要你們了可是一點兒情面都不會給的。
我可不一樣,我雖然是個閑散人士,但是好歹說話還是有點用的。
在我看來你有着一切美好的品質,你的人生不該被妻子、母親這兩個身份束縛着,所有人都是要死的,無非是早死晚死的區别。
按說南雍國都發展到這種程度了還在意傳宗接代這種事?與其為你那個不争氣的兒子殚精竭慮,不如和我走。”
元絮:“和你走當壓寨夫人就不是當妻子了,抱歉,我實在是沒有什麼興趣,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我的兒子從來不是不争氣的孩子。”
男人忽然認真了起來,一本正經的說:“好吧好吧,我和你道歉,看來這次我的計劃以失敗告終了呢,沒關系我會再接再厲,最後我要走了。”
邢宙:“想走,沒那麼容易。”說完,邢宙伸手去抓那個男人。
男人搖搖頭,忽然吹了一記口哨,緊接着地面開始劇烈的震動起來,随後整個平台像拔地而起的山峰一般急速上升。
越往上他們才徹底看清楚了頭頂的光亮究竟是什麼,竟然是那一開始見到的肉瘤一般的東西!
而與此同時,男人忽然也掙脫了束縛,他起身拍拍灰塵,一點一點往後退入黑暗中,邊退邊說:“雖然我說過自始至終我都是個看戲的,但是元老師,我早就知道你會過來的,正如你們能預測這個世界發生的一切事情,我也可以。
隻是我一直不太喜歡管别人的死活,這邊送你個人情,本身這個「憶種」就是我那位同僚閑着無事做出來的,也不指望它有什麼用。
隻要把你們頭頂上這個燈泡打爆,一切問題都會迎刃而解,但是能不能打爆就是你們的問題了,不過我相信你們可以的,那麼再會。”
說完,男人就徹底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