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邢桉微微眯了眯眼,直覺「植物園」的來曆可能沒有他想象的那麼簡單,結果還沒等邢桉準備從柏茗這裡探探「植物園」的來曆的時候,柏茗就先開口,堵死了邢桉所有想要探究「植物園」的路。
隻見柏茗先是冷哼一聲,然後瞥了一眼邢桉,像是洞悉了他的想法一樣:“在讨論我們「植物園」之前,你是不是很好奇為什麼我覺得那個乘務員該死嗎?”
邢桉吐槽道:“喂,轉移話題的技術也太生硬了吧!”
柏茗白了一眼邢桉:“你管我?我樂意和你聊什麼就聊什麼。
說到底你不也是想從我這裡套更多有關「植物園」的情報嗎?人可不能太貪心呢,這位先生。”
邢桉:“……”
邢桉無奈的歎了口氣,像是妥協了一般擺擺手:“算了算了,你說吧,我也不計較這件事了,給你個表現的機會。”
柏茗:“……”
柏茗大怒:“邢桉,你什麼意思?你把我當成什麼strong姐了嗎?”
邢桉:“哇,原來你們「植物園」的人也沖浪啊,可以可以,很會玩梗,給你豎個大拇指,我說什麼了嗎?
你怎麼一副要打我的樣子,我可是很認真的在誇獎你網速神速呢。
诶诶诶诶,你冷靜點,總不能真的和我一個未成年計較吧。”
雖然是第一次見到柏茗,明明兩個人還處于剛認識的階段,這樣調侃其實并不太禮貌。
這種禮儀上的錯誤在來自家教甚嚴的邢家的邢桉身上本不該發生,但是邢桉下意識的就這樣說話了。
就好像過去曾經有很多次他都和柏茗這樣說話,仿佛認識很久的朋友一樣,搞不懂……不過邢桉也沒有過多計較這件事。
畢竟主神世界有太多暫時無法解釋道神奇現象,總不至于他過去真認識柏茗吧?
柏茗肺都要氣炸了,她從來沒見過邢桉這種厚顔無恥之人,但柏茗可能也覺得和小孩子一般見識也有損她「植物園」核心成員的風度。
到最後她氣呼呼的盤腿重新坐在樟十一頭頂上:“哼,我大人有大量,不和你這種小屁孩一般見識。”
要不是這家夥是老大重要的客人,她早就往邢桉腦袋上套個麻袋再拖到哪個犄角旮旯的地方暴打一頓了,也不至于在這裡受窩囊氣。
不行,不能和小屁孩一般見識,莫生氣莫生氣,氣出病來無人替。
這樣說服自己,柏茗總算是讓自己好受了一點,并得出人類小孩果然難帶的想法,再一次恨不得剁了自己的手。
為什麼抽簽正好抽到邢桉,如果她負責對接的是伊栀,壓根沒這麼多事!
邢桉咳嗽一聲,收起了嬉皮笑臉的樣子道:“有一說一,剛才這個這你可以事權當做一個活躍氣氛的小插曲。
如果多有冒犯,我先和你提前說聲抱歉,不過為什麼說那個乘務員該死呢?
我見到他的時候他分明是在躲避那個木偶的攻擊,按照你剛才所說的那樣,這個木偶應該是想替換乘務員。
那麼他完全就是遭受了無妄之災,甚至這種無妄之災還會燒到那輛列車上的每一個人。”
柏茗搖搖頭,反問道:“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難道你就沒想過木偶替換人的時機有什麼不對嗎?
為什麼他們在旅途的後半程才開始替換而不是旅途的前半程?”
邢桉低頭思索,沒過一會兒就給出了自己的答案:“這段路程共計時間為兩個多小時,如果按照你所說的那樣木偶的目的是替換這輛列車上所有的
人。
那麼在旅途前半程乘客們幾乎都是生龍活虎精氣神十足的狀态。
而且非必要不會随意走動,隻有想接熱水或者上廁所的時候才會起身離開自己的座位,但是也不可能每一個人都口渴要接熱水或者中途想解手什麼的。
總會有那麼幾個人會一直待在自己的位置上不動,比如說我,上高鐵坐飛機不喝水,就算它在路上一個上午或者一個下午也完全沒有問題的。
這樣一來的話在前半程替換人就不太現實,等等,雖然說前往烏爾蜃的這輛列車的旅客不多。
但本身就是有不會中途離開自己座位的乘客存在,它要如何做到在列車抵達烏爾蜃前将所有人都替換掉?還是說留一部分人隻替換一部分人?
按道理來說如果想要計劃謹慎一點确實應該從列車發車之後就開始替換了,不然時間上可能來不及。”
而且雲藤列車是單向列車,中途不會經過任何一個站點。
也就是說不會出現一波乘客下車然後另一波乘客再上來的情況,那麼就不會存在坐過這輛列車的人不會有被替換的可能性。
所以既然這輛列車從頭到尾都可能存在不離開自己座位的人,那麼到底為什麼不在列車發車之後就開始替換人?
帶着這樣的疑惑,邢桉看向柏茗:“所以……我們那輛列車上到底有沒有已經被替換的人?”
他之前在列車上睡着了,壓根就沒注意到這周圍來來往往的人。
而且因為有萬能的鈔能力存在,他和嚴汲伊栀坐的還是商務座,那節車廂裡坐的人也隻有他們三個人。
這一路上也很少有人會特意從其他車廂專門跑到商務座車廂吧?這個邏輯說來說去說不通啊?
柏茗幽幽的偏頭看了一眼邢桉,然後道:“那你的膀胱一定承受了它所不能承受的存儲量。
至于你說的有沒有被替換過的人,确實有,就是那些一直來回走動的工作人員。
你在駕駛室裡看到的倒在地上的列車駕駛員就是一個例子,你沒有見到駕駛員的屍體是因為被我提前轉移了。
他的死相可比那個乘務員死的可怕可怕多了,不過也僅限于列車上的工作人員被替換了。
剩下的乘客因為一些原因他們還來不及替換,它們為什麼要在旅途的下半段開始一點一點替換車上的所有人,你還想不清楚嗎?”
邢桉似乎想到了什麼,猛的擡頭:“重蜃白晦期的提前,周圍的霧氣以及能寄生人的不明植物,而當時發生這些異常狀況的時候,我們在高架橋上。
難道是說隻有在那個位置那些奇怪的東西才能開始行動嗎?它們不是不想提前而是囿于地理限制。”
柏茗打了一個響指,肯定了邢桉的猜測:“沒錯,其實在我看來,它們已經提前了,正常來說在重蜃白晦期間影響最深的地方應該在靈景山那塊,它就像一道進入烏爾蜃的門戶。
隻要穿過這座山就能抵達烏爾蜃,但是雲藤列車G0388卻在經過高架橋的時候就遭遇了重蜃白晦,不僅窗外就連車内也呈現雲霧缭繞的景象還有那種無孔不入的不明寄生生物。
列車本身是全封閉場所,而且「植物園」的列車設計者在設計雲藤列車的時候也考慮到了重蜃白晦期對列車的影響,所以列車上有專門裝備防迷霧功能。
這個功能就像植物大戰僵屍裡的三葉草,我們的設計師可是專業的,即便重蜃白晦期提前,在有經驗的工作人員指引下列車也能安全抵達烏爾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