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從他們的對話中伊栀也發覺執行者有着非常強大的撼動時空的力量,就比如說回溯,這真是一個在理論上可行但是在現實中卻很難實行的詞彙。
畢竟就是科技發達如南雍國,至今也對穿越時空這件事束手無策。
不過聽說極空島倒是孜孜不倦的對蟲洞進行研究,看樣子又是想快南雍國一步研究出回溯時光的能力。
回溯時光,伊栀在心裡默念了這個名字,手下意識的撫上胸口,眼中閃過一絲幽光,如果執行者真的有這種能力,那麼邢桉是不是也可以這麼做?
可是伊栀又聽到女人說頻繁的使用回溯會對執行者的身體造成不可逆的損傷,好像是類似于失去自我的代價。
伊栀深吸一口氣,繼續重複着剛才的事情,這一次經過的藍光人影隻有一個人了,是那位可能是觀測者的女人。
女人靜靜的站在那裡,看樣子像是擡頭在和一個龐大的事物對話:“他說自己找到了辦法,隻要再給他點時間,他就能解救這裡的人。
他以為隐藏的很好,殊不知我早就知道了他想做什麼,可如果都是他一個人做,那代價太大了。”
那個聲音聽上去威嚴雄厚,像立體投影一樣環繞着整個空間:“可你同樣知道,預言是一定會發生的,他這麼做隻是為了讓那個預言看上去降臨了。
他要做的事業是欺騙主神,如此宏大看上去且被斷定為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事情,所付出的代價自然龐大。”
“呵,欺騙主神?他倒是想的容易,古往今來有那麼多的文明誕生又毀滅。
甚至這其中的文明還比帕斯裡拉更為先進和實力恐怖,到最後呈現在我們面前的不都隻剩下了刻錄在石碑上的文字了嗎?”
女人轉過身,先是無奈的笑了笑,然後理性分析道,
“主神并不愚蠢,也擁有着人類無法理解的高等智慧。
一件事做了上千遍乃至上萬遍,早就已經是熟能生巧。
就像一位資深的教師隻是看一眼學生就知道他在做什麼,心裡在想什麼。
祂看我們就像在看一張紙,我們想要做什麼都寫在紙上簡直一目了然,他太天真了,到最後也隻能被雪藏的更深。”
那個雄厚的聲音這樣道:“你不去找他反而來找我,想必已經有了應對之策,你不打算阻止他,甚至還打算助他一臂之力對嗎?”
女人堅定的指着天空,頗為嚣張的說:“……你沒全說對,他的計劃仍然有漏洞,在他的設想中帕斯裡拉要藏的更深,這片文明的子民要換一種身份繼續活下去。
而我所要做的卻是背道而馳,我要讓帕斯裡拉以另一種形式出現在世人面前。
它不應該在海底深處,直到滅亡了也無人在意,它應該高懸在空中,膈應死主神。”
“呵呵,他們都說執行者才是最異想天開的人,說觀測者是那個自始自終冷靜的人。
可我發現他們說的不對,相較于執行者,你才是那個敢說敢想好離經叛道的人。”
“如果離經叛道就能拿到我想要的,又有何不可呢?面子那種事情,我從來就不需要。
但這件事光靠我一個人不夠,我需要你的幫助,貝,你該兌現當年對我這個身份所擁有者的承諾了。”
那個叫做貝的存在這樣說:“……那你想來也清楚接受這份不屬于你的力量所承受的後果是什麼了。”
女人自嘲的笑了笑:“說來真是奇怪呢,明明觀測者才是最長壽的那個。
可是古往今來無一例外觀測者都是先執行者最早走的那個存在,簡直就像一個詛咒一樣。”
貝沉默了一下,這樣說:“我更傾向于你們考慮的東西太多了,所受到的桎梏太多了。”
女人:“無所謂啦,攤上這樣一個想一出是一出并且隻認一個死理的搭檔,就當我倒黴吧,貝,别忘了你答應我的事情,我要讓帕斯裡拉離天空更近,離真正的太陽更近。”
貝說:“我明白了,我不會忘記的。”
人影就此消失,帶給伊栀的沖擊卻非常大,她抿了抿唇,就這樣繼續往前走。
在後面的人影中,就已經沒有了男人和女人的身影,他們就像是和帕斯裡拉這個文明的鍊接斷開了一樣,帕斯裡拉文明的居民最後還是在預言下活了下來。
但是同樣的他們失去了帕斯裡拉人這個身份,而帕斯裡拉這個文明的遺址由蜃龍貝裹挾在了蜃泡中保存。
存續下來的人們在貝的幫助下來到了天空,建立了後來的「極海之冬」,而蜃龍在做完這些事後就不知去向了。
隻是在這個文明徹底消失在海洋中的時候,她聽到了貝在這裡的最後留言,那個留言伊栀并不打算對任何人說,如果可以,她願意永遠讓這個秘密爛在心裡。
人影排成的一段路是帕斯裡拉延續的曆史,也是人和神共同的過去,而現在的人總是要從過去中尋找到現在要走的路。
當最後一個熟悉的人影消失在伊栀眼前的時候,她已經将鐳射炮裡的毒液用完了,做好這些事後,伊栀踩了踩芭蕉葉:“走,我們去中心。”
飛在伊栀身邊的TEAM其實早就察覺到了伊栀邊走邊停的異常狀況,但是他沒在那時候就點出來,隻是到了最後才問:「發生什麼了嗎?」
伊栀語氣平靜,但是略顯疏離:“沒什麼,我隻是知道了一些不得了的事情而已。”
TEAM:「嗯?」
伊栀搖了搖頭:“沒什麼,我們過去吧,該讓這一切都結束了,至于那個該死的boss,我會讓他付出代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