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桉先生,你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厲害,還有伊栀小姐,你們兩個真的很棒的,不要覺得丢臉。
就算是我們這些「植物園」的高級特工,就拿我們三個人戰力最強的柏瓯來說,對上T,隻有挨打的份兒。”
在嚴汲講完事情經過後,寰芋見邢桉沉默不語,又添油加醋的說。
畢竟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來,這位邢桉先生看似沉默不語,臉上沒什麼情緒起伏,實際上已經尴尬的腳趾摳地了。
唉,孩子嘛,自尊心強能理解,這不就需要他們這些大人挺身而出幫幫孩子緩解尴尬的情緒。
呃,怎麼感覺邢桉更加局促不安了,尤其是他那無處安放的手,在地毯上已經畫了好幾個圈圈了,怎麼感覺寰芋這個忙越幫越忙啊?
柏瓯咳嗽一聲,雖然知道寰芋是好心,但是顯然邢桉還是有億點點偶像包袱的,這時候需要一個氛圍人活躍氣場:“看來我有一個合理扣你假期的理由了,寰芋。”
寰芋一聽這話,天都塌了,人快炸了:“什麼?扣假期!你不能這麼幹!
我這累死累活的就為了有一個長長的年假,結果你說扣就扣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柏瓯,我要和你同歸于盡!”
作勢伸出爪子去撓柏瓯,然後被靈活的柏瓯側身躲過,撲通一聲趴地毯上了。
柏茗無奈的捂着眼睛,感覺「植物園」的未來一眼望到頭,阿庇克萊斯神情淡淡的,也沒有要參與話題讨論的意思。
呃,好吧,寰芋雖然收獲了一個親吻地毯的姿勢,但是起碼邢桉先生不那麼腳趾摳地了。
至少不用手指畫圈圈了,真是可喜可賀,寰芋還是幹了一件好事的。
邢桉将手移到下巴處,咳嗽一聲道:“那個……所以我們現在是在塔庫魯的「保障局」臨時落腳處?可現在不才八月份嗎?八月就漫天飛雪了?”
伊栀解釋道:“因為秋珏山脈這一塊的氣候是紊亂的,「噬菌骸」的長期影響導緻塔庫魯這一帶終年飄雪。
但幸好當年「植物園」以藤雲瑞爾所打通烏爾蜃到秋珏山脈的黎川的雲藤線路,使得這一塊得以與文明城市聯系。
塔庫魯的村民也因此有除了淘金以外的旅遊業收入,得益于這種獨天獨厚的氣候,這個小村莊也有‘「桫椤域境」掌中雪’的美稱。”
阿庇克萊斯冷冷的聲音從邢桉邊上響起:“打通雲藤線路,源源不斷的熱能供應從烏爾蜃傳到塔庫魯,這裡的村民也就不再需要靠燒柴火取熱。”
伊栀一拍腦門,這好像是邢桉和阿庇克萊斯的第一次見面,于是相互介紹道“還沒和你介紹他,這位,「保障局」精英人士,阿庇克萊斯,阿庇克萊斯,這位是大邢—邢桉。”
阿庇克萊斯說着,向邢桉伸出了手:“阿庇克萊斯,幸會,我從忌那裡聽說過你的大名,邢桉先生。”
邢桉出于禮貌回握住了阿庇克萊斯伸出來的手:“你好,阿庇克萊斯先生,忌?是說那位當時在添海競技場代表「桫椤域境」出戰的那位嗎?”
阿庇克萊斯點點頭,直言:“嗯,你們到了烏爾蜃就會再見到他的。”
伊栀低聲提醒道:“姬将晚已經從「極海之冬」回來了,等我們出發去烏爾蜃就直接和那位域主正面交鋒了。”
“……”邢桉抿了抿唇,擡頭看向嚴汲,“既然秋珏山脈的事情告一段落,而且現在我也能跑能跳的,可不可以讓我見見貝和奠柏?”
阿庇克萊斯冷哼一聲:“我勸你還是隻見貝吧,至于另外那個玩意,呵……”
柏瓯出言提醒:“阿庇克萊斯!”
阿庇克萊斯沒說什麼,隻是轉頭就離開了房間,柏瓯唯恐這家夥又出什麼幺蛾子,對周圍人說了聲抱歉,然後就追了出去。
邢桉有一段時間和嚴汲伊栀分開,所以對阿庇克萊斯為什麼突然這樣一頭霧水,但是傻子也看得出來阿庇克萊斯顯然不太待見奠柏。
還有……柏瓯不是「植物園」的人嗎?怎麼他跑出去追阿庇克萊斯了,嗯?怎麼感覺他們之間有一種不同尋常的氛圍呢?
邢桉拉了拉伊栀的袖子,輕聲道:“我怎麼感覺他們兩個之間那麼不對勁呢?”
伊栀也附和着點點頭:“是吧,我也這麼覺得,其實emm……怎麼說呢,我感覺他們比你和嚴汲更有那種感覺。”
邢桉:“????”喂喂喂,怎麼這都要扯上我和嚴汲?說了很多遍了,我性取向正常的OK?可惡,磕CP的風還是吹到了他和嚴汲身上。
嚴汲見這兩人又聊上瘾了,于是出聲提醒道:“阿庇克萊斯的家人在十年前的那場意外中喪生了。”
邢桉的注意力一下子從和伊栀聊天上轉回來了:“所以這就是為什麼他對奠柏那麼有意見的原因嗎?可這也不全是奠柏的錯啊。”
伊栀無奈的搖搖頭:“理智告訴阿庇克萊斯這事不能全怪奠柏,畢竟人家也是為「桫椤域境」的安全甘願被封印數萬年。
但是情感上他是他父母的孩子,身為人子他做不到對奠柏一點兒恨意也沒有。
我其實也能理解他的心情,換做是我,恐怕也無法一顆平常心對待奠柏,人說到底還是一種偏感性的生物。”
柏茗補充了一句:“而且「保障局」的人已經找到了那一車人的遺骸的下落了,從三天前就開始在挖掘了,阿庇克萊斯……在昨天找到了他家人的遺骸。”
寰芋的聲音聽起來低落了些:“我們也找到了「植物園」那位前輩的遺骸,這也多虧了伊栀小姐的幫助,畢竟誰能想到那麼多的遺骸居然就藏在蜃樓明玉塔庫魯中呢。”
邢桉詫異的看向伊栀:“啊?????”
伊栀點點頭:“是真的,嗯……是奠柏說的,因為現在我是蜃樓明玉塔庫魯的管理人嘛,所以在得知那些遺骸的下落後就開了權限給「保障局」的成員們,讓他們去把遺骸挖出來,我估計他們還要在塔庫魯再逗留一段時間。”
嚴汲:“那些遇難者全都保持着生前的模樣,就算被「噬菌骸」操控的失了神智,奠柏也沒有破壞他們的遺體,而是将他們保存了起來,等待着救援人員的發掘。”
伊栀盤腿坐在地毯上,抱臂嚴肅的搖搖頭道:“隻是光是找到遺體,我們卻沒有發現那些記憶的下落。”
邢桉問:“是說因為斯卡蘭鎖陽吸走的那些記憶嗎?”
伊栀點點頭:“嗯,就像以明蚌進化的終點是蜃龍,斯卡蘭鎖陽進化的終點自然就是奠柏。
而十年前發生的情況和十年後我們遇到的情況一模一樣,但是不同的是這一次有我們在悲劇沒有發生。
因而不存在乘客們的記憶失竊全體成員被偷天換日的情況。
但是十年前,乘客的遺體不知所蹤,活着回來的三個列車工作人員還是被偃師人偶代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