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桉:“我不想自己所擁有的一切如同掌中雪一樣隻能停留片刻。
這就好像一場豪賭,天平的一端是你們,另一端是這場遊戲的勝負。
天平之下則是經久不息的火焰,唯有保持平衡才能保證一舉兩得,否則……就是一損俱損。
但我又深知我必須走下去,畢竟……沒得選不是嗎?”
伊栀沉默片刻,張了張嘴道:“……大邢,其實……”
邢桉擡眸:“嗯?”
伊栀搖搖頭,将到嘴邊的話又硬生生的咽了下去:“沒什麼,傻人有傻福,都說物極必反,你都這麼倒黴了,總有轉運的一天,就走呗,至少我在你旁邊啊。”
Enforcer基因的覺醒會吞噬個人人格這件事,還是先别告訴大邢了。
本來他就因為「先導者」邢桉的事情夠心煩的了,這種事被他知道了隻會讓他更加内耗吧?
還是算了,這種事情她來想辦法就是了,伊栀就不相信沒有解決的辦法。
認命?在她這裡隻有别人向她認栽,哪有她認栽的時候?咳咳咳咳,隊友的不算。
邢桉狐疑的看着伊栀:“呃……總覺得你要對我說什麼來着。”
見邢桉這麼看着自己,伊栀咳嗽一聲,可疑的偏過頭:“咳咳,你想多了,不準說我吊胃口,一說我就往你身上紮一針!”
這麼說着,一株植物神不知鬼不覺的攀上邢桉的肩膀,還拍了拍他。
邢桉被這植物吓了一大跳:“我靠,什麼時候爬上來的?”
這植物和以前他見過的不太一樣,整體的顔色和這白茫茫的一片相近,而且行動隐秘動作很輕,氣息也隐藏的很好。
以至于邢桉完全沒察覺,而且當他偏頭看向伊栀的時候,發現她就這麼坐着,也沒見她發動自己的E.F。
而且最神奇的是在邢桉看到它之後,這株植物又慢慢變色,顔色變成了和他披着的大衣一樣的深黑色,居然還是個變色植物。
伊栀哼哼兩聲:“沒想到吧,我的E.F在明玉村的舊址意外的突破至了M級,現在的我已經可以創造出拟态化的植物了,史詩級加強哦,理論上我甚至可以創生植物。”
邢桉問:“什麼意思?”
伊栀一臉驕傲的說:“意思就是隻要我想,就能創造出一種世界上本不存在的植物,厲害吧?”
邢桉點點頭:“嗯,我懂了,簡而言之就是培育植物PLUS版。”
伊栀:“……有一種被你說土了的感覺,你是懂怎麼潑涼水的。”
邢桉:“那不就是這樣嗎?是時候讓「桫椤域境」的域主看看我們栀總的本事了,希望你不會像我一樣被域主暴揍。”
郁泱泱打人真的蠻痛的,所以她那超痛的打人技巧也是和「先導者」學的嗎?
伊栀:“也不知道烏爾蜃具體會是什麼樣的呢,到目前為止,我們也沒見到泱泱所說的會誘騙人的植物,但她一定不會诓我們。
再加上阿特拉斯生命樹上的「噬菌骸」問題,烏爾蜃的情況想來會比秋珏山脈更為複雜。
尤其……「桫椤域境」的域主還個個因為那顆「以明玉珠」短命不是嗎?”
邢桉問:“姬将晚也會這樣嗎?”有關另一顆「以明玉珠」的事情,他也有所了解,烏爾蜃看似和平,實際也不過是由域主的生命堆砌而成。
在這個曆代域主平均壽命不超過23歲的域境,姬将晚作為現任「桫椤域境」域主,以27歲的年紀超過域主平均年齡已經是非常了不起了,但誰又說得好這位域主又能撐多久呢?
“不知道,這一切要等我們到烏爾蜃才能知曉,别忘了,嚴汲的一縷神靈「記憶」化身也在烏爾蜃呢,我們的任務可不輕松啊,所以……”
伊栀頓了頓,忽然起身來到邢桉面前,抓住他的肩膀,迫使他擡起頭,并一臉認真的看着他。
邢桉被伊栀突然這麼正式弄的有些措手不及,眨了眨眼睛看着她:“怎……怎麼了嗎?”
伊栀義正言辭的說:“打起精神來啊,大邢!你要和邢宙哥一樣做陽光開朗大男孩啊!别忘了我會幫你的!”
邢桉一頭黑線:“呃……和邢宙一樣陽光開朗大男孩????”
邢宙才不是那種性格的人呢,看起來就像個笑面虎,彈指間就能讓人灰飛煙滅的那種大佬,幸好他是親哥,給錢大方,嗯……挺好的。
伊栀搖了搖邢桉:“重點是這個嗎?重點是你要支楞起來啊!
有我在你身邊,你怕個雞毛,我算是懂一個道理了,去他的尴尬,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不就是被打嗎?
我在開放世界遊戲裡挨過的打還少了?最重要的是氣勢!”
邢桉:“……我……懂了。”栀總真是無論何時有一種要戳死全世界的能力。
“拿着!”伊栀将一個東西遞了過來,邢桉接過來一看,居然是個雪做的熊貓?
也不知道伊栀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怎麼做出來的,冰雪熊貓栩栩如生,标志性的黑眼圈都做出來了,栀總是怎麼做到把雪染黑的?
邢桉一臉茫然的擡頭看着伊栀,而後者一隻手叉腰:“不會化的,我做了一點小小的措施,你就當護身符拿着,嗯,就當是……你在塔庫魯得到的紀念品吧。”
邢桉哭笑不得,但是還是好好的收進了空間終端:“這紀念品怕是多少錢都買不來的吧?”
伊栀驕傲的擡頭:“當然了,無價之寶,有沒有心情好點?”
“嗯,心情好的現在想和你打雪仗了。”邢桉勾了勾唇,空無一物的左手突然出現一個雪球,砸向了伊栀。
“大邢!”
“哈哈哈哈哈,栀總,有本事來打我啊。”
“可惡,你别跑!”
兩個人一下沖進了雪地裡,把醫囑抛的一幹二淨,漫天白雪下沒有所謂的Enforcer和觀測者,隻有兩個暫時卸下任務的孩子。
貝和奠柏站在二樓,低頭看着兩個相互追逐打鬧的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過了許久,奠柏說:「一個兩個都是不長嘴的。」
貝:「他們兩個都是好孩子,彼此将對方視為重要的家人,有些事情也是可以原諒的。」
奠柏問:「就不怕他們因為不張嘴走彎路嗎?」
「不會的,這一次不會的。」
「嗯……那我就在離開這個世界之前拭目以待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