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小哥,你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離邢桉最近的一位警員搖搖頭,向解釋道,“一開始就是這輛車的拟态智能最先出了問題,原本好好的在高架路上平穩行駛,也沒超速或者違規行駛什麼的。
但是就在下高架的路上,像是忽然抽風了一樣,帶着裡面的乘客開始原地打轉。
幸虧當時這輛車附近沒什麼車,基本上都和它保持着距離。
不然此刻這裡除了有這顆毒瘤在,還會附加一場大型連環車禍案了。”
另一位警員也道:“這邊的路在上午八點中午11點以及晚上6點是行車高峰期,如果真出了連環車禍案,出動的就不隻是我們「保障局」了,還有一群醫護人員了。”
邢桉繼續問:“然後呢……”
忌接過兩位警員的話,繼續說:“然後?然後……這輛車就開始從表面慢慢滲透出一種粘稠狀的海綿一樣的東西,并且速度越來越快,到最後吞噬了這輛車的大部分,就變成了現在你所看到的樣子。”
邢桉:“什麼……”
忌神色平靜,語氣也格外冷淡:“一開始所有人都以為這隻是一件平常的事情。
畢竟懸浮車失控但是不傷人在新風以及烏爾蜃其他區域都有發生過。
雖然毒瘤吞噬懸浮車這種事還是第一次見,民衆們也沒有把它當一回事,隻是叫來「保障局」的人。
所有人都以為這隻是一起普通的事件,因為就算被這種粘稠的海綿狀的東西困在車裡,車裡的人還能正常說話和活動,沒有什麼大礙。
但是就在剛才……毒瘤裡面發出了一聲慘叫,然後血濺了出來,落在了車尾處以及這個毒瘤的内部。
出血量很大,那些眼尖的群衆顯然沒見到過這種狀況,才會說死人了。
但其實也沒有說錯,這麼大的出血量,受害者活的可能性其實很小。”
聽到忌這麼說,邢桉這才認真打量起那輛車的車尾,确實有點點血迹,而且随着那個毒瘤一點點暗淡下來,他才隐約看到了毒瘤内部表面噴濺式的血液。
所以剛才,加勒K為什麼沒有識别出來裡面有血?
邢桉略帶審視的目光落到了加勒K身上,那意思仿佛是在說,怎麼個事吧?從進入「桫椤域境」之後就一直在掉鍊子,是不是想要回爐重造了。
結果加勒K不高興了,就連胸前的屏幕上都冒出了一個生氣的表情包,隻見他對着邢桉就是一個拳頭,叽裡呱啦的說了一大堆。
總結下來就是……他始終認為自己的數據分析沒有錯!就是沒有檢測到人類血液!不是他分析芯片的問題!
邢桉:“……”你還裝!
加勒K:(◣_◢)(生氣.jpg)沒裝!天塌下來了都沒裝,是事實,我不會出錯!不要逼我打你!
邢桉:“……”
邢桉覺得再這麼和加勒K聊下去,還沒解決眼前的毒瘤,他們兩個就要開始掐起來了。
邢桉揉了揉眉心,偏頭看向忌:“那你們現在為什麼還不動?”
忌:“裡面還有人活着,而且對整座橋以及這個毒瘤的臨時分析報告還沒出來,我們不能輕舉妄動。
現在圍繞在毒瘤周邊的是警員手裡的槍械也都是捕捉網,方便把這個毒瘤帶回去以及免得誤傷裡面的人。”
“好了沒有,翁卡!”忌旁邊的一個警員忽然扯着嗓子對着身後的人嚎了一嗓子。
邢桉這才發現橋下的一個角落裡有個穿着「保障局」制服的小年輕抱着一個打開的箱子,在鍵盤上敲敲打打,恨不得自己再長出三隻手,忙的那是焦頭爛額。
小年輕應該和寰宇一樣屬于組織中技術人員那一挂的,看上去沒什麼存在感,再加上躲在橋下的空隙中,所以邢桉落地的一瞬間才沒有發現他。
叫翁卡的小年輕眼睛都快看花了,嘴裡還說着“快了快了”之類的話,在鍵盤上敲完後,猛的擡頭看向忌:“忌老大!這東西裡面還有屬于民衆的生命反應,兩個!
對其進行的臨時檢測發現它的外表堅硬程度有着非常彈性的變化,通俗點來講就是不吃軟也不吃硬。
武力破除它可能會讓它爆炸,也可能紋絲不動,同樣的你就是輕輕碰它一下可能沒什麼變化,也可能一下就爆炸,我吃不準,但是絕對不能讓它受到刺激。
和你猜測的一樣,這東西現在和整座橋的關鍵承重部位連在了一起,如果讓它受到刺激半路爆炸,整座橋都會塌掉的!”
在忌身邊剛才嚎了一嗓子的警員匪夷所思的說:“什麼玩意?世界上怎麼還會有這種鬼東西?”
站在邢桉邊上的警員說:“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更何況咱們這地方九成地兒都是廣袤的森林,你說這種鳥出來不是很正常?幸好已經叫兄弟們去疏散人群了。”
站在他們對面的警員吐槽:“現在好像不是講冷笑話的時候吧?忌老大,我們現在該怎麼做?再不采取行動,隻怕裡面的兩位都要遭殃。”
忌眼中閃過一絲幽光,他抿了抿唇,并沒有說什麼,大概是在想解決對策:“……”
就在這時,伊栀的聲音從邢桉前面傳來:“大邢,我們來幫你了,不用怕!”
邢桉剛想張嘴回應伊栀,結果變故也在一瞬間突然發生,那團綠色的毒瘤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在一瞬間徹底吞噬了懸浮車。
在懸浮車徹底消失的一瞬間,它緩緩轉移,雖然沒有眼睛,但邢桉覺得這東西好像莫名盯上了他們眼前的某個人,邢桉頓時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與之而來的是翁卡的驚呼聲:“我去,怎麼多了一個生命反應,明明……剛才還好沒有的啊!”
在翁卡話音剛落之時,伊栀整個人毫無征兆的飛了過來,直直的落在了那團毒瘤上!
“栀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