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看了看眼前的毒瘤,考慮再三,随後對耳機那頭的人道:“加快速度。”
“明白,我們已經搖來了就近的駐軍,再給我們一點時間,馬上就能封鎖整個伊克斯塔橋。”
切斷通訊後,忌重新走到邢桉身邊,對着他們三個人說:“很抱歉,看來你們的中飯時間怕是得推遲并且很大概率去别的地方吃了。”
情況正緊迫呢,忌這句話讓邢桉先是一愣,脫口而出一個“啊”字,但是很快他又迅速反應過來忌說的是什麼,他偏頭看向忌:“紫緣不會也出事了吧?”
忌點點頭:“嗯,那邊的飯肯定是吃不成了。”
“突然有一種我們走哪兒哪兒出事的感覺。”邢桉無奈的扶額,然後看向嚴汲,“嚴汲,你還沒說呢,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啊?”
嚴汲微微眯了眯眼,看向忌然後道:“我以為作為「桫椤域境」域主的貼身侍衛,你會知道的。”
忌微微眯了眯眼,然後搖搖頭:“不,我并不清楚這其中到底是什麼,不過現在看來這裡面有另一個東西正在以極快的速度茁壯成長,它在逐漸膨脹,而我們現在能做的也隻是把它限制于此,不讓它移動。”
說着,忌擡起手,在他的右手手心中多了一顆楓樹造型的棋子,這顆棋子靜靜的懸浮在他的手中,粗壯的樹幹是鎏金的,而樹葉是深綠色的,此刻正隐隐閃爍着光芒。
邢桉看向那個毒瘤,在它周圍隐隐浮現出一段銘文,但不同于一般晦澀難懂的銘文,這串銘文上篆刻的不是符号語言,而是一排排樹木,一看就很「桫椤域境」。
怪不得這東西一直不動呢,原來是被忌牽制在原地了,隻是……邢桉看着忌手裡的棋子,眼中閃過一絲幽光,自從熟練運用神靈「記憶」的力量後,他對周圍力量的流動更為敏銳。
但是奇怪的是……牽制毒瘤的這股力量他卻完全沒感受到,如果不是忌主動爆出來,恐怕他還沒察覺到這股力量的存在呢。
……好嘛,又開始力量焦慮了,就在邢桉想這想那的時候,嚴汲看着忌手裡的棋子微微眯了眯眼:“這是……姬将晚的東西吧?
作為整個主神世界植物系超能力者的最強者,本身又有「桫椤域境」力量的加持,怪不得能将力量隐蔽的如此之好。”
邢桉:“诶,嚴汲,你這話……你也沒發現?”
嚴汲搖搖頭:“隻能隐約感受到一點點能流變動,如果不是專精于植物系的超能力者,恐怕很難察覺到這種力量的流動。
這種力量本身就是隐蔽性極強的存在,在場的人除了伊栀恐怕沒人更能感受到這股力量的特殊流動。”
“栀總?你……感受到了?”邢桉偏頭看向加勒K,但是在邢桉轉頭的同時,加勒K像是受到了體内駕駛員的影響,半跪在地面上,伸手扶着自己的頭,狀态看上去好像不太理想。
邢桉連忙問:“栀總!你……你怎麼了?”
在駕駛艙内的伊栀半跪在地上,她一手扶着額,一手撐着地面,艱難的擡起頭睜開眼睛。
在她眼前的一切看上去都在旋轉,世界是暈眩的,回蕩在耳邊的聲音是忽遠忽近的。
伊栀猛的搖了搖頭,艱難的站了起來,她好像聽到了邢桉緊張的聲音,但邢桉的聲音聽上去并不真切,就好像是一閃而過的錯覺一般。
更多的回蕩在她耳邊的則是女人的尖叫聲以及求救聲,而在她的眼前,也緩緩浮現出一個抱着孩子在一片黑暗中瑟瑟發抖的女人。
無邊的黑暗中,女人緊緊抱着懷裡的孩子,流着淚抽泣,嘴裡喃喃着“誰來救救我和我的孩子”。
黑暗中本該什麼也看不見,但是在女人和孩子的周圍一抹紅卻深深的刺痛了伊栀的眼睛。
從這麼大的出血量來看,那個人一定是保不住了,即使還有意識也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她的眼前浮現着這樣的場景,耳邊回蕩着女人的哀嚎和孩子的哭泣聲,心裡卻感覺深深絕望。
這次的共感比先前的還要劇烈,伊栀咬牙試圖讓自己恢複清醒,而在女人和孩子的不遠處,那無邊的黑暗中有一雙綠色的豎瞳眼睛,此刻正帶着滿滿的惡意靜靜的看着那對母子以及……伊栀。
那雙眼睛以及身體的其他部分緩緩浮現在伊栀眼前,讓伊栀覺得不寒而栗,而且那東西仿佛是在說,他們早晚都會是它的獵物。
被它注視着感覺到自己全身都動不了,伊栀咬了咬牙,讓自己從無邊黑暗中清醒了過來,她的瞳孔逐漸聚焦,而邢桉的聲音也漸漸變得清晰了起來。
伊栀低頭才發現自己出了一身的汗,就連手心都在冒着冷汗,呼吸也顯得有些急促,神情上也有些驚魂未定。
邢桉:“栀總,能聽到我說話嗎?你要是沒事就吱一聲啊。”
雖然通過加勒K确定了伊栀現在暫時是沒什麼事,但就剛才加勒K叙述的那個場面來看,栀總剛才的情況顯然很不對勁啊!
伊栀:“我……沒事,就是剛才看到一對母子在黑暗中,還有……一個嬰兒?我說不上來,這個嬰兒的體型很大,看上去像嬰兒但是……看眼神又不太像。”
“一對母子,嬰兒?什麼玩意!”邢桉看了看加勒K,又看向毒瘤,“難不成車裡的幸存者是你看到的母子,而那個突然冒出來的生命體就是那個嬰兒?”
忌:“對的上。”
邢桉看向嚴汲:“嚴汲,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這東西的變種我在「臨海域境」見過,但顯然眼前的東西是那東西的加強版。”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