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塔爾鳴伊沒有向後看,隻是向後伸手就輕松握住了那柄球拍,邢桉看到塔塔爾鳴伊緩緩起身單手揮動球拍往前一扇。
球拍揚起她面前大量堆積在地上的雪,邢桉看到一瞬間,揚起的雪花化作一道堅固的屏障抵擋住了無數向他們飛過來的鏡子碎片。
邢桉:“!!!!”還能這麼玩的嗎?
在他的眼中,他看到那些揚起的雪花組成一道屏障,翻湧着将那些尖銳的碎片纏繞住,随後慢慢的落下。
等到碎片落到地上的時候這些碎片已然變成了晶瑩剔透的藝術品,被埋葬于重重冰雪之下,定格在了那一瞬間。
那些冰錐倒插着落到了雪地上,在陽光的照射下反射出一道冰藍色的光芒,邢桉擡頭看向鏡子。
那面鏡子因為塔塔爾鳴伊超級強力的反擊已經支離破碎,幾乎整面鏡片都裂開了,隻剩下一點殘肢碎片還留在鏡子上,映射出邢桉和塔塔爾鳴伊支離破碎的身影。
那顆網球孤零零的落在雪地裡,在塔塔爾鳴伊力量的作用下慢慢滾了回來,然後重新回到了塔塔爾鳴伊手中。
但是奇怪的是那個黑影卻不翼而飛,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塔塔爾鳴伊神情嚴肅的看着眼前的鏡子,然後随手拿起了插在地上的冰錐。
她摩挲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幽光:“真是沒想到……我居然也會有大意的一天,我會被那群小兔崽子笑死的吧?”
卡戎緩緩飛過來,抱臂冷靜的說:“不要說你,我也沒有探查到這東西的行蹤,這不是‘騙子蜂蘭’,更像是「噬菌骸」……”
“「噬菌骸」嗎?怪不得……以我們的程度想要察覺到無聲無息的「噬菌骸」的蹤迹還是有點困難的。”塔塔爾鳴伊若有所思,随後看向漂浮在一邊的邢桉,“感謝你的幫助,呃,等等,你叫什麼來着?”
邢桉剛想說一聲不客氣,結果聽到塔塔爾鳴伊問自己名字,已經到嘴邊的話又生生咽了回去。
然後一頭黑線的想起來自己好像真的沒有來得及告訴塔塔爾鳴伊自己的名字,于是連忙補上:“塔塔爾局長,我叫邢桉。”
“邢……桉……”本來是一個很普通的名字,但塔塔爾鳴伊卻咬文嚼字的細品這個名字,然後低下頭微微皺眉,并沒有第一時間回答邢桉。
正當邢桉疑惑他這個名字有什麼與衆不同的點值得堂堂「保障局」局長反應那麼大的時候,塔塔爾鳴伊忽然将邢桉撇開,看向那面已經支離破碎的鏡子。
鏡子中映射出的是邢桉原本的身影,她忽然睜大眼睛,随後把手中的球拍重新扔給卡戎,雙手忽然抓住邢桉的腦袋,湊近看他。
邢桉:“!!!!!”诶诶诶诶,這是幹什麼?不能因為我忘記告訴你名字了,你就要揍我一頓吧?
塔塔爾鳴伊眯着眼睛,注意力都在邢桉的這雙眼睛上,她看了一會兒,然後呼了一口長長的氣,嚴肅的看着邢桉:“之前還沒注意到,現在看來,你和他長的真的很像,怪不得能有這種能力……”
邢桉:“他?”
塔塔爾鳴伊松開邢桉,走到一邊直截了當的問:“你和邢宙什麼關系?”
邢桉:“邢宙?他是我哥哥。”
塔塔爾鳴伊抓了抓頭發:“怪不得,長的那麼像,要沒點關系還真就說不過去,但是我怎麼第一眼沒認出來呢?”
卡戎抱着她的球拍:“因為你臉盲,而且他現在就一個球,誰在意一個球的長相?”
邢桉:“……”過分了啊,我隻是現在是球,又不是一顆真的球,而且這和邢宙有啥關系啊?
塔塔爾鳴伊歎了一口氣,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言歸正傳,感謝你的細心,現在看來……我們的敵人不止有‘騙子蜂蘭’。
還有潛藏在暗處的「噬菌骸」,這東西比‘騙子蜂蘭’還要麻煩千百倍,即便不是本體,解決起來也麻煩。
更棘手的是「噬菌骸」隻有域主級别以上的人才能感知到,不過你似乎能覺察到這種東西的存在。”
邢桉神情微動:“或許是因為我擁有一縷神靈「記憶」,不過……或許也和現在這個形态有關。”
卡戎在此時道:“你現在的形态通俗點是靈魂體,但在「桫椤域境」對植物的研究領域中被命名為「全知領域視角」,隻有少部分人才能在「全知領域視角」解鎖全新的能力。
你說你擁有神靈「記憶」,那麼神靈「記憶」在「全知領域視角」所賦予你的能力就是「質骸視野」,能讓你看到那種特殊的質骸。”
邢桉抿了抿唇,嚴肅的問:“那東西是逃走了嗎?”
塔塔爾鳴伊抛了抛手中的網球:“逃走了但是逃不遠,就算我看不到他但隻要速度夠快也能給予它重創。
不過這種東西既然能肆無忌憚的出現在這裡,想來數量不在少數,前有‘騙子蜂蘭’,後有「噬菌骸」,萬象棱鏡季可真是精彩。”
塔塔爾鳴伊話音剛落,前方忽然傳來呼嘯的風聲,一場前所未有的暴風雪驟然降臨,如同憤怒的巨獸,席卷了整個空間。
狂風裹挾着鵝毛般密集的雪花,化作鋒利的冰刃,割開了稀薄的空氣,抽打着每一寸裸露在外的肌膚。
而這一次,邢桉差點被裹挾暴雪的風吹走,他艱難的把自己藏在塔塔爾鳴伊身後,切身感受到了徹骨的寒冷,無數冰錐從最遠處的地面鑽出,并迅速朝着他們所在的位置襲來。
伴随着冰錐的出現,無數雙眼睛出現在這個充斥着冰雪和絕望的走廊。
天花闆、牆壁上,窗戶外面的太陽乃至走廊的雪地上,到處都是一模一樣的眼睛,而這種眼睛,和那個人形高達一模一樣。
“永遠留下or等價交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