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斯克看見自己的san值掉了。
他并不意外看到這些東西。實際上,很多儀式都會選擇在高處舉行,信徒認為那裡和神更近,能更好的傾聽神的聲音。
德斯克掃視一圈,微微皺眉。他發現房間裡少了一些東西——應該在這裡但是他卻沒有看到的東西。
從見過的儀式就能看出,這些人在嘗試制造、或者召喚某種不該存在這個世間的東西。之前那隻是個失敗的半成品,而眼下這個咒文的完成度顯然更高,按理來說應該成功了。
但【它】在哪?
整個房間裡空空蕩蕩,什麼東西都沒有。
少年想起他看到的黑袍人手上的八面體,心頭一震。難不成……
他轉身想往樓下走,背後卻傳來一道聲音:“你是誰?”
那是一道男人的聲音,語氣中帶着一絲恰到好處的疑惑。
德斯克明明記得自己剛才沒在房間裡看到人。他站在樓梯最高一階上,擡頭往上看。
一個人像壁虎一樣趴在天花闆上,上半身扭曲一百八十度,正朝他露出陰冷邪惡的微笑。
正常人是沒辦法做到這一點的。
男人渾身覆蓋着偏紅的鱗片,像一隻大型的爬行動物。他和牆面接觸的地方布滿密密麻麻的吸盤,牢牢的把自己固定在上面,無論怎麼晃動都不會掉下來。
德斯克沒管他,收回視線繼續往下走。
男人有些生氣,沒有看到驚恐的表情已經讓他有些不爽了,更别提被忽視,“我跟你說話呢,你是想假裝沒聽到嗎?”
“我要下去救人,不想在這裡耽誤時間。”少年面無表情,頭也沒回。
他這番話徹底激怒了男人。
男人速度極快,幾乎是下一秒就出現在了德斯克背後。他的指甲伸長變成了鋒利的尖刺,目标明确指向少年脖子。要是這一招命中,少年不死也要脫成皮。
他幾乎能想象接下來血濺三尺的畫面,笑容顯得有些猙獰,“與其擔心你的同伴,還不如擔心擔心你自己!”
“不用。”少年回頭,快準狠抓住了尖刺。
男人驚愕了一下,想把手收回來,但一時間根本拔不動。
德斯克對自己做出了錯誤的判斷本來就有點不愉快,又被人纏上,這下是真的有點生氣了。他擡眼對上男人的視線,若有所思的說:“看來我隻有殺了你才能回去了。”
男人被他輕描淡寫的語氣吓得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德斯克才沒心情關心對方在想什麼,他低頭觀察了一下指甲,發現那上面附着了一層銀色,鋒利到在他的手指上留下了深可見骨的傷口。
“你們的儀式成功了?”少年有點疑惑,但如果真的成功了,按理來說整個小島上的人都會掉san異化才對。
面前的男人也還保持着理智。
男人維持冷靜,冷笑一聲:“等偉大純粹的銀之蛇飽餐一頓,填補複活的虛弱。世界上的一切都會在祂面前顫抖下跪!”
他主動折斷指甲,拉開距離。
“複活的虛弱?”德斯克挑挑眉,不置可否。他不想繼續在這裡耽誤時間了,所以主動挑釁,“等殺了你,我之後就會送你的主去見你。”
異端一般無法忍受其他人輕視自己的主,他們被激怒後一心隻剩下殺人。
眼前這位男人就是最好的例子。
男人雖然實力強大,遠超一般人。但德斯克不是一般人,嚴格意義上來講,他不算人。
在付出一點代價後,德斯克主動露出破綻,引得男人近身來割斷自己動脈。
少年看準時機掐住了男人的脖子,弄瞎兩隻眼睛,然後用手肘狠狠撞擊太陽穴。趁這人晃神的時候,他用男人的指甲捅穿了男人的脖子,并看着他咽氣。
解決掉這家夥花了德斯克不少功夫,他的生命掉了4點,血量很不健康。
san值掉了足足24點。
短時間大量掉san讓他出現了幻聽幻視的問題,但不妨礙走路。
德斯克離開樓梯往回走,走到一半聞到了濃郁的血腥味。
在一片漆黑中,他看見了懸浮在空氣中的八面體微微發光。
外殼裂開,露出一顆完整的心髒。銀色的碎片又化作無數鱗片,組成一個無臉的人形。它的胸口是透明的,能看見身體内部跳動的心髒,上面睜開了一隻眼睛。
無數血管從心髒出發延展到四肢,讓這個人形生物透露出一種血腥的妖異。
毫無疑問它是個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