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位老闆很少光顧這家生意超級火爆的酒吧。他一個星期最多來兩次,在這裡待的時候還會把那些死死盯着自己看的視線忽視掉。
澤菲爾不來這裡也是有原因的。
因為總是有自以為是的家夥帶着惡心的笑容前來搭讪,用各種各樣的辦法接近他。他們打聽他的住址,詢問他的喜好。不管自己去哪,狂熱的追求者都能像跗骨之蛆一樣纏上來。
他隻好盡量少去人多的地方。
在這個小島上,唯一能算得上澤菲爾朋友的存在是甯。
可是他好幾天都沒看到甯了。
最開始澤菲爾隻是當做兩人很不巧的剛好錯開了沒遇到,因為這不是沒有發生過。但在問了經常泡在酒吧裡的顧客後,青年得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回答——甯先生前幾天跟着人出海去了。
“他有說過什麼時候回來嗎?”澤菲爾忍不住問,那雙大海般湛藍的眼裡浮現幾絲愁緒。他的上半身靠在吧台上,金色的蠍子辮安靜的依偎在肩頭,襯得青年多了一絲乖順。
青年垂眉不語的時候,身體周圍萦繞着一種脆弱感,叫人很想為他做點什麼來分憂,好撫平那皺起的眉。
酒鬼們嘟嘟嚷嚷,說話都說不清楚:“嗝,我們也不知道……嗝,大概甯想回來,就會回來吧。你不用擔心他,那個家夥很強的,他很熟悉海洋。對了老闆,你要不要喝一杯?我請你!”
“不用了。”澤菲爾冷淡的拒絕了,準備離開酒吧回家待一會。
他有些郁悶,甯的離開無疑對他是個打擊。澤菲爾并不在意對方沒有提前告訴他這個消息,他更憂愁的是自己現在連個說話聊天的人都沒有了。
甯原本就是來這個島上安度剩下人生的,現在卻突然改變了自己之前的想法并匆匆離開。澤菲爾心想,恐怕是出什麼事了吧?
但他什麼忙也幫不上。
就在青年走向門口的時候,他聽到了旁邊桌的幾個海盜正興緻勃勃的聊天。
“喂你聽說了嗎,南冰洋那邊最近熱鬧呢!聽說死了十多個人。”
另一個人好奇的詢問:“是遇到異化怪物了嗎?死那麼多人也很正常……哦莫非是一個船隊團滅了?啊,這種事很常見啊,聊這個也太無聊了,能不能講點新奇的東西。”
最開始吊人胃口的海盜搖搖頭,故作玄虛的說:“不是因為這個原因!”
“我給你倒一杯酒,你快點說來聽聽!”
澤菲爾腳步一頓,聽了一會。說起來也慚愧,他現在才得知南冰洋的局勢如此不好,而且爆發了混戰。
他的消息很滞後。一部分原因是他對外界的紛擾不是很感興趣,隻想安安靜靜開酒吧。另一部分原因則是遠離人群這種舉動顯而易見的會讓他與這個世界産生一層隔膜。
。
無名氏得知了一些消息。
雖然他對這些不感興趣。
他是暴風會成員,對海上的事知道得更多——暴風會侍奉的那位主【屍骸海】也被稱為死海的無上存在,無名氏猜測海洋也算祂的領土——比如在交界線那裡産生矛盾的一方是暴風會,另一方是幻夢俱樂部。
這兩大真神勢力相互不服軟,把事情鬧得更大了。
具體的經過是這樣的:幻夢俱樂部的船在迷霧中不小心駛入了暴風會的駐紮地。這件事說大可大,說小可小,就看雙方具體怎麼商量。
但碰巧當時暴風會剛從古代遺迹中挖掘出的古物不翼而飛。
暴風會懷疑是幻夢俱樂部幹的。那件古物對他們而言相當重要,好不容易才拿到手。
對方當然說這是污蔑,他們絕對沒有偷東西。
暴風會的船隊成員當時就冷笑一聲,根本不顧及雙方都是真神勢力,相當直接了斷地說:“難道古物還會長出腳跑了嗎?這附近就隻有我們,肯定是你們幹的!把東西交出來!”
那樣古物的效果很特别,那支船隊成員懷疑幻夢俱樂部也不是不可能。
幻夢俱樂部本來就沒偷,當然拿不出來。
氛圍變得劍拔弩張。
暴風會在差點打起來的時候讓步了,他們不願意讓周圍旁觀的船隊撿漏。不過雖然讓步,但他們要求徹底搜查幻夢俱樂部的船,于是一邊派人到對方船上尋找古物,一邊要求所有停留在分界線的船隊都不得靠近他們的地盤。
幻夢俱樂部遭受了羞辱,在看到暴風會這種粗暴霸道的行為後,忍不住嘲諷道:“難道海洋都是你們的家管的,規矩這麼多?”
暴風會的成員基本都是暴脾氣,哪裡忍得了這樣的挑釁,當即就打起來了。
這場紛争并沒有因為幻夢俱樂部的勝利而落下帷幕,反而越演越烈,周圍的船隊不知為何也參與其中。
最後一切發展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