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蘭瑟則直白一些,“你可别去送死。”
兩人對視一眼。
在奧特科特“你就讓讓孩子吧”的眼神中,卡蘭瑟恨鐵不成鋼地選擇了讓步,“好吧,德斯克。如果你兩個小時沒回來,我就去找你。”
她知道德斯克很厲害,但是卻從未見過他殺死強大到仿佛不可戰勝的怪物的場景——德斯克總是避免那種怪物出現在兩人面前,因為它帶來的異化就夠人吃上一壺——所以她對德斯克的實力沒有一個準确的認知。
更何況,卡蘭瑟是奧特科特專門聘請的保镖,她獨當一面不需要任何人的保護,自然而然的認為德斯克沒辦法應付這種場面。
畢竟德斯克的外表的确很有欺詐性。
“小心點。”她不太擅長關心其他人,因此顯得有些僵硬,“你可别死了,德斯克。奧特科特絕對會哭的很慘。”
她說完這句話,局促得想要找條地縫鑽進去,于是起身就往外走,丢下一句借口:“我去看看俘虜。”
奧特科特笑着解釋道:“你看,卡蘭瑟很容易害羞吧?”
德斯克:“我還沒有見過她臉這麼紅。”
人類真是複雜的生物,總是有很多面。
青年說:“是啊哈哈,我上一次見她這幅樣子還是好幾年前呢。”他停頓了一下,鄭重的囑咐道:“德斯克,我知道你和任何人比起來都很特殊。”
他眼裡閃過光,與燦爛陽光得像是沒有煩惱的外表不一樣,内心很敏感。
“所以,我相信你不會有事。畢竟你之前答應我的都做到了,你把我救過來了。”
他指的是那枚德斯克送的鱗片。
“但你盡量别受傷好嗎,卡蘭瑟會愧疚得哭出來哦。”
德斯克想說卡蘭瑟才不會哭,但實際上說的是:“好。”
。
陽光穿透雲層,照在地面上。
黃發藍眼的女人在見到平日裡閉門不出的父親時心裡并沒有多少開心。
她明明已經答應了婚約,難不成又有什麼需要她做的事?女人垂下眼,思考着那些冷冰冰的命令。
皇室的親情就是這種存在但是又不存在的東西。
而她早已過了那種渴望父母關注的年紀。前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已經不太記得自己的父親到底長什麼樣、叫什麼名字,隻是想:啊,那是梅裡亞聯盟的皇帝。
所以她在皇帝說話的時候走了神,盯着窗外那朵金色的花看。
多麼耀眼的花瓣,明亮得讓她想起了那雙金色的眼睛。
它離自己是那麼的近,就好像伸手就能觸碰到。但她注定是不會這麼做的。
女人回過神,正好聽到父親講到梅裡亞聯盟的過去三十年。
在他小的時候,聖歌教還沒有現在這麼嚣張。但是在他登上皇位時,那些平民就隻知道聖歌教,而不知道皇室了。
他是多麼的渴望過去的輝煌,想要重現那些皇室高高在上的日子。
她卻隻覺得有些無聊,于是打斷了父親的話:“你找我,就是為了聊這個嗎?”
皇帝沉默了一會,端詳着那張和自己有幾分相似的臉。
梅裡亞皇室的血脈總是有着黃色如金子般的頭發和藍色如大海的眼睛。仿佛這是神的眷顧,讓他們如此的特别,總是能被一眼認出來。
皇帝最後歎息一般的說:“是的。”
“父親。”她低下頭,平靜的說,“如果沒有重要的事我就先回去了。畢竟我還要準備幾個月後的婚禮,這可是我第一次結婚。”
“……你回去吧。”皇帝想要喚一聲自己女兒的名字,但是他卻不太記得了。與其他的孩子相比,面前的女兒是多麼的黯淡無光,因此才會淪為政治的犧牲品。
他的聲音變得冰冷:“回去準備吧。”
她起身離開,最後看了一眼那朵黃色的花,聯想到自己那位妹妹。
女人心情高興了一點。
她那可憐又可愛的妹妹,總是喚她堂姐。
她問過原因,對方則回答:“我聽說,聖城最流行的那篇詩歌裡的女主有個厲害又漂亮的堂姐!對我來說,堂姐你就是最厲害最漂亮的。有很多人都希望有詩歌裡那個仿佛什麼都能做到的堂姐呢!”
多麼天真又可愛的回答。
她記得自己當時哭笑不得,最後還是答應了。
仿佛這就是她們之間的小秘密。
她并不是經常去找那位說起來并不是同一個母親所生的妹妹,就仿佛她真的成了詩歌裡那個住在遠方的堂姐。
她可憐的羅斯西亞。
女人腳步輕快,決定之後去找羅斯西亞。
。
一天之後,柚子茶被請進皇宮裡。
少女從未如此的狼狽絕望,她哭泣着說:“拜托你,找到殺死堂姐的殺人犯吧。”
【任務進行中:羅斯西亞的請求。】